第265章到底谁才是贼(2/2)
云立忠脊背挺的笔直,半垂着眼,在这老童生面前露出了些许倨傲的神色,话都没说,一只手抖了抖,从阔袖中伸出,手指晃了两下。
赵氏有眼色的进了西屋,不一会儿就端了笔墨出来。
老里正就这西屋外的小木桌,把纸铺平,微微弓着腰,执笔问道,“丢的两匹缎子分别是啥颜色,两块玉的大小,形状,色泽,都细说清楚。”
“一匹鹅黄色祥云提花,一匹桃红色暗纹,玉是通体翠绿,两块应该为一对,圆形环状,坠着浅绿色流苏穗子。”云雀详细道来。
王里正虽然年事已高,但笔执的很稳,一手草体写的风姿绰约又不拘小节,可见年轻时八成也是个狂放不羁的性子,云立忠在一旁斜了眼,嘴角讥诮的一撇,心道筋骨不正,难怪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个童生。
老头儿写的很详尽,写完把纸拿起来轻抖了两下,又让云立忠这个在场唯一的读书人看着,亲自念了一遍,又问连氏和云雀,“可还有遗漏?”
母女俩摇摇头。
“好,那便画个押吧。”王里正办事工整,末了,还写上了自己作为人证的大名,这才把纸吹干折好,收进袖中,朝众人点了下头。
一直到小翠儿跟着老里正一起走了,老爷子脸黑的跟雷劈似的闷声进了上房,朱氏又扯着嗓子骂了起来,连氏好像才意识到‘这是遭了家贼’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她呆坐在床边愣了片刻,忽然开口问,“咱东西要找不回来,真的报官?”
云雁刚把屋里收拾齐整,把那被撬开的柜门合上,和她并坐到一起,小声道,“爷肯定不会让的,家丑不可外扬。”
“那咱就白白吃哑巴亏了?”云雀躺在小床上,手枕脑后,望着房梁幽幽开口,“反正王里正把口供都写清楚了,五天要是没个交代,我就拿着报官,谁还能拦着不成?”
“真闹到衙门去,爷和奶会打死咱的。”云雁脱口而出,有一瞬间神情是惊慌无措的,对那边儿她本能的惧怕,虽然分家后这些日子,那种惧怕在慢慢变淡,可一旦遇到大事她依然无法控制这种情绪。
云雀两只手搭在一起,手指慢慢的弹着,漆黑的眼睛眯了眯,轻笑一声,偏过头问道,“凭什么打死咱,咱做贼了吗?”
“……”云雁哑口无言,忽然莫名其妙的脸一红,连耳垂也跟着烫了起来,她狠狠抿了下嘴唇,头一回为自己的胆小怕事觉得无比羞愧。
今天要不是云雀,她恐怕都不敢声张,更别说跟那边儿对着干,叫来王里正作证了,作为家中长姐,她为啥怎么没用?
云雀并不知道因为她这一句话,向来温顺胆小的云雁竟然觉醒出了类似‘长期被压迫的奴隶终于要反抗’的意识和一丢丢的勇气,她依旧眯着眼,似真似假的问了句,“娘,姐,你们说到底谁才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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