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咬下一块（1/2）

如此密集迅猛的一轮铳声，震动了整个战场，几乎盖住了喊杀声。

建奴铁骑几乎都有些震惊，而明军则士气大振，连唐通率领的勤王军，本已伤亡惨重，难以支撑，这时也陡然勇气倍增，特别是那些经历过真定之战的士卒，一齐喊道：

“太子来了！”

镶黄旗骑兵阵列的后缘，已有十个牛录的三千铁骑，在一个头领指挥下掉头迎战东宫师，遭遇了弹雨的洗礼，但是伤多亡少，因为东宫师在较远的地方就开火了，其阵列线中间距离镶黄旗最近，也有三百步，张开的两翼则不止这么远，却也高抬铳口，开火了。

很多铅弹落到了地上，一半铅弹落到镶黄旗阵列中，只有六七十个被命中面门的倒霉蛋，死亡落马；被命中胸腹铠甲的，只听得铛的一响，身躯就像被铁锤锤了一下，有人摔下去，有人摇晃一下撑住了，如此受伤的大约有三四百人。

城头的朱慈烺眉头一皱：怎么这么远放铳？立即就明白了，孙传庭是在为右翼杂牌军鼓劲加油，振奋士气！而且，也可以诱敌。

果然，那名头领则大呼一声：“他们的火铳，不过如此而已！他们的铅子，放完了！勇士们，冲上去踏平他们！”

于是，三千多镶黄旗铁骑呼啦啦猛冲过来。

东宫师阵列线中央立即后退，原本就略显弯曲的阵线顿时凹了下去，如同弯弓。

镶黄旗铁骑气势更盛，速度带起来，冲锋更加凌厉。然而在百步左右，铳声再次响起，弯弓般的铳兵阵线，向敌人泼出三千发铅弹，很快又是一波，接着又是第三波，相隔时间很短。弯弯的阵线使铅弹形成聚焦效应，泼洒在前半部铁骑队伍里，像暴雨抽打荷叶。

前半部铁骑队伍在九千发的铅弹的攒射下，每一骑人马都中了数发铅弹，铁甲虽然坚固，但也挡不住铅弹，即使双层铠甲没有被洞穿，身体也经不住数下猛锤。于是，前排骑兵要么是人身中弹落马，要么被翻倒在地的战马甩出老远。后排受到前排死伤人马的影响，有战马被绊倒，整体速度陡然慢了下来，进而有更多人被命中。

还剩近千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突然发现前面的人马几乎都倒仆翻滚，自己一下子暴露在明军阵线面前，而坐骑在横陈的伤亡人马之间，行进艰难。

那个头领也还活在这近千人里，一时有些茫然，只看见前方明军那弯弯的阵列线里，后排士卒有条不紊地装填完毕，然后又上前齐射。

“砰砰砰！”又是三千发铅弹覆盖而来，头领胸口连续被锤数下，铁甲凹陷的声音和肋骨折断的声音，清晰可闻，他立即跌下马去；剩下千余骑兵，人仰马翻，伤亡殆尽。

朱慈烺握了一下拳头，暗道：你这号称天下无敌的满清铁骑，老子终于咬下一块！

孙传庭下令道：“继续前进，袭击镶黄旗！”

刚刚发射过铅弹的前排战士立即装弹，后两排则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