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跨年夜（1/2）

演出结束，苏沉鱼让侯可可她们先去跨年舞会，自己则坐在礼堂的角落里等王鹤鸣。她想着刚才舞台上，让她眩晕的幸福感，默默祈祷命运再多给他们点时间。王鹤鸣不知何时站到她的身边，默默看着她想心事。

“你来了。”苏沉鱼站起身来。

“我还是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今天想的，或许明天就变了，不用费心去猜。”

“你不会告诉我的，对吗？”

“我想保留点神秘感。”

王鹤鸣轻轻牵起苏沉鱼的双手，深情地望向她的眼底。

“怕你不知道，我必须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想什么?”

“我在想，苏沉鱼到底清不清楚，我这几天有多想她？”王鹤鸣的声音叩击着苏沉鱼的心。

“就算不告诉她，苏沉鱼也知道。”

“然后呢?还是没话对我说吗？”

“然后，我也想你。”

王鹤鸣总算有了笑意，两人牵手走出礼堂，惊喜地发现冬天的第一场雪已悄悄降临。晶莹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奔向大地，将天地万物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空气里浮动的都是圣洁的气息。礼堂门口，几棵梅树，受了感召一般，将火红的梅花争先恐后地献祭给冰雪女神。苏沉鱼抬起头，让雪花落在脸上，灰白的夜空中，仿佛有扇大门缓缓开启，门的里面，有她熟悉的笑脸。

“薛阿姨，下雪了。”苏沉鱼眼前又浮现出薛阿姨教她跳舞时的样子。

她的眼里现出温柔的神色，手慢慢解开白色棉服的纽扣，鲜红色的毛衣在白色雪地的映衬下，如燃烧着的一团火焰。苏沉鱼把外套往王鹤鸣胳膊上一搭，缓缓走到开阔处，嘴里轻声哼起薛阿姨最喜欢的《红梅赞》，双臂轻盈地举过头顶，舞步旋转，她变成了雪地里舞蹈的精灵。

王鹤鸣静静地看着她忘情地唱着，跳着，怀念着，也祭奠着，觉得她的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尖上，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苏沉鱼完全沉浸在回忆里，以至于舞步都停了，她对着天空还哼唱着。

“她一定能看见。”王鹤鸣走到她身边，轻声说。

苏沉鱼望着天堂的方向，点了点头。她吐了口气，转身要从王鹤鸣胳膊上取回棉衣，王鹤鸣却轻轻一侧身，让她扑了个空。他拉开外套拉锁，把温暖的胸怀向她敞开。苏沉鱼哑然一笑，王鹤鸣微笑着对她点头鼓励，她才缓步地朝那片温暖走去。王鹤鸣用衣服把苏沉鱼紧紧地裹在怀里，苏沉鱼觉得他的胸膛像云朵一样柔软，像火炉一般炙热。

“可惜，跳不出她的神韵。”苏沉鱼低声呢喃。

“在我眼里，没有比这更好看的了。”

“比佘妙音弹古筝还好看？”

“你还真会聊天！”王鹤鸣无奈地说着，把苏沉鱼的外套给她穿上，又仔细地帮她系好一颗颗的纽扣。

“你的意思是，不如她好看？”苏沉鱼刨根问底，揪着他不放。

“我考虑下再告诉你。”

王鹤鸣特别喜欢看苏沉鱼嘟着嘴生气的样子，好容易逮到个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两人说笑着朝餐厅走去。

跨年舞会上没有领导和老师参加，对这群学生来说，简直就是放飞自我的天堂。餐厅里，人山人海，音乐开得震天响，舞池里早已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孙显龙看见王鹤鸣和苏沉鱼来了，忙穿越人群，挤过去给他们递了两杯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