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阿姐什么都好（1/2）

“哎呀……”方平松捣药捣得认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好大一跳，那药杵不偏不倚的就在他手背上重重砸了一下，他惊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道：“哎呀阿姐，你怎么走路没有声响的，吓死人了。”

“你手可要紧？”他的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一片红，独孤暮染眉头一拧，出声道。

方平松这才垂下眼睛看自己的手背，见独孤暮染拧眉，他连忙将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道：“没事没事，不过是砸了一下，我这皮糙肉厚的，都不觉得疼。”

独孤暮染立在原地盯着他看了片刻，转身在药柜上找了些药草，动作迅速地捣烂加入药水，这才扭头冲他道：“过来。”

“阿、阿姐……真没事。”方平松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没动。

“我说过来。”独孤暮染眉头又是一拧，声音里带着不容置信，显然不准备听方平松的。

方平松又站了片刻，终是熬不住，走到了独孤暮染身边。

独孤暮染拉过他的手，他的手背已是高高肿起，红肿之间还带着青紫，看着有些可怖，独孤暮染将调好的药膏以薄木片刮起，再动作轻柔地涂在方平松手背上，她低垂着脑袋，动作又轻又柔，生怕弄痛了方平松。

冰冰凉凉的药膏，扑鼻而来的幽香，方平松微微垂下脑袋，便可看见她那头乌黑顺长的青丝，卷翘的长睫，小巧挺立的鼻子，还有，她那双纤瘦白皙的手……

方平松抿了下唇，闪闪的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独孤暮染虽轻却快，很快便将方平松的手抹好药膏，再绑上纱布，为其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她才满意地勾了下唇：“你手伤着了也帮不上忙，让车夫先送你回去休息，剩下的我自己来。”

“阿姐，其实这点伤不碍事的，我这才刚来，什么忙也没帮上，回去了让人笑话。”方平松在独孤暮染抬起头的瞬间，敛去的脸上一切神情，眸子又恢复到那般清清亮亮的模样，脸上带着丝丝腼腆的笑意。

再说，左手伤着了，不还有右手吗。

“那你就在这里帮我递递东西吧。”独孤暮染也不强求，点了下头，同意了。

许是嫌广袖碍事，独孤暮染脱去了外套，月白色的窄袖衫显得她肤色更为白皙，她将方平松捣好的几味药都一一检查过后，又加入了另几味药，动作精准而快速，并且在做这一切的时候，还时不时地俯身在随身小册子上写着什么。

“阿姐这是做什么呢？”方平松凑了过去，有些不明白。

上头，记着的是她制药过程，偶有改动，笔迹甚至算不上清秀，只能堪堪认得清。

“这是我的习惯，行医问药时得空便记下来，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也好翻看。”独孤暮染随着他的目光也望向那本小册子，笑了一下道

：“字写得不好。”

“阿姐什么都好。”方平松抿了下唇，伸手抚了一下上头的字。

其实她的好显而易见，只是……

只是人生大多时候身不由已。

独孤暮染也只是看那一眼便又去忙手头上的事，没瞧见方平松略为深沉的眼神，她凑到药盅闻了闻味儿，这才笑道：“你这话可就不实了，我其实没那么好的。”

方平松见她伸手要拿一味药，连忙递了过去，摇头复重了一遍他的话：“阿姐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