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往事如烟止于此（1/2）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漆黑雨夜。

年幼的他与司空俊正一起用着晚膳，这是他整整一年才求来的一次机会，司空俊也难得有耐心，与他聊聊功课，说说闲话，用食过半，一个浑身湿透、打着冷颤的宫人冲了进来，惶恐地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梦贵妃……梦贵妃……”

宫人话到一半，打着抖儿不敢说完。

司空俊神情一沉，重重将银箸往桌上一拍：“快说，梦贵妃如何了？”

他一边说着，已然起身。

“梦贵妃不见啦……”宫人身形一颓，扑倒在地上。

司空俊高大的身躯一顿，也不过一瞬，已如风一样，脚步飞快地出了宫殿，赶去了飞月宫。

司空彦到底是个孩子，也没明白什么意思，只见司空俊不与他同用晚膳了，当即哭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去追司空俊：“父皇……父皇……”

雨如豆大，天空闪着雷电，司空俊越走越急，任司空彦在后头如何哭喊，他头也未回，最终，司空彦摔了一跤，被宫人抱走了。

后来的几天，司空彦因为淋了雨生了场大病，但他病好后，却发现司空俊与从前相去甚远，在他脸上，再难看见一丝笑容，偶尔他想去问问司空俊功课，却只听得书房里传来阵阵打砸东西的声音。

那时他不懂，如今他懂了，父皇一定爱柳梦嫦入骨了，所以她不见了，他如剜心，再无生气。

“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柳梦嫦到底怎么不见的？”独孤暮染心下一片悲凉，替柳梦嫦，也替司空彦。

难怪司空彦对权势富贵一无所求，也许，是因为他本是个温暖的人，不愿意让自己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吧。

司空彦摇摇头，双手一摊：“我知道的就止于此了。”

两人说话间，方平松被周叔带着里里外外熟悉了一番朝暮堂。

“平松啊，王妃看重你，你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心，在朝暮堂好好待着，会有大出息的。”周叔语气温和，一边走着一边对方平松道：“看，这便是诊室，是司空大夫看诊用的，平日里空了你也可以来瞧瞧。”

“我知道了周叔。”方平松乖巧地应道。

正巧两人经过正厅，方平松扭头看去，见司空彦不知在跟独孤暮染说些什么，独孤暮染听得很认识，手托着腮，微微偏着头，若不是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怎么会也不像个已要生产的女人，倒像是个小女生一般，明媚俏皮，阳光打在她身上，她周遭都带着一圈金黄色的光圈，十分好看。

“穿过这条廊过去，后院有个大天井，平日晒药，辗药也在那儿完成，再后面有一溜房间，你可以住那里，咱们过去看看？”周叔介绍着，却见方平松走了神，又唤道：“平松？”

“哦、哦，好，走。”方平松这才收回目光，跟着周叔往后院走去。

“所以到如今，你父皇依然在寻找那个下落不明的孩子？可遗憾的是，到如今也未能找到？”独孤暮染也不免感叹。

岁月无情，哪怕是柳梦嫦这样的女子，也终有失去光彩的一天。

那个孩子，真的有可能是秦云崖吗？而那柳梦嫦，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