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陷入两难（2/2）

伊恩知道菲斯特应该是有重要的要向麦考斯汇报，起身准备哄温妮莎和自己一起出去。麦考斯却让伊恩也留下。伊恩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坐回到位子上。菲斯特有些诧异，用不解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麦考斯在他心中的威严让他没有直接问出来。

“伊恩这半年成长了许多，贵族之间的事他也可以听听。”关于伊恩的事麦考斯并没有在魔法简讯里和他仔细说过，所以现在解释了一句。

等到温妮莎和其他仆人都离开了餐厅，菲斯特脸色马上低沉下来，用严肃语气向麦考斯报告了一件事。原来就在菲斯特动身回哈利顿领之前国王单独找他谈过话，先是对于庞加城成为新的神眷之城再次表达恭贺，然后借着这件事想让哈利顿家族今后三年里把对王室的进贡物品改成刀剑盔甲等各种军备物资。理由也很简单，居然庞加城已经是神眷之城，那么短时间之内自然不会有人敢对他们做些什么。

实际上哈利顿家族并不是第一个遇到这种情况的家族，在这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家族收到这样的命令，那些家族或自愿或强迫的同意了国王的要求。只不过哈利顿家族是第一收到这个要求的边境家族。至于王室为什么要这么做，除了想扩军这个明面上的目的之外，其他更层次的原因还不清楚。

实际上哈利顿家族已经面临了一个两难的困境，如果同意了国王的要求，那么这表示哈利顿家族的军队接下来几年的军备更新会出问题。一旦被萨克曼王国探知到这一点，他们肯定会有所动作。在他们看来，把神眷之城变成自己国家的城市才是对于奥西斯最好的侍奉。但是想要拒绝国王的命令，他们又没有正当理由。毕竟之前已经有一些家族同意了这条命令，如果哈利顿家族强硬拒绝，不但得罪了国王，还可能得罪已经执行了这条命令的其他贵族。

这件事菲斯特在回庞加城之前就已经用魔法简讯大致说过一遍，这次说的更加详细了，而且为了照顾伊恩，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这件事你怎么看？”伊恩没想到麦考斯第一个就问他。伊恩其实对于这些贵族斗争不太关心，只是了解一些基本的情况。平时他和麦考斯商量的也大多是庞加城里的事务，他只需要就事论事。像今天这种复杂情况伊恩还是第一次遇到。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先问几个问题把事情了解清楚。

“王室不是控制着索伦托王国超过三分之一的土地财富，怎么会找其他贵族要武器装备？我们从其他国家或者领主手中购买铁矿可不可行？其他贵族对于这件事怎么看？”

伊恩这三个问题基本都问到了点子上，菲斯特听完算是对于弟弟的成长有了一个认识，这比他自己十二三岁的时候强多了。不过现在家族遇到难题，他也没心思产生些其他的想法，随即在麦考斯的示意下解释了伊恩的问题。

原来索伦托王国大部分资源都很丰富，唯有铁矿比较贫瘠。国内无论哪个领主都面临着兵源比装备多的窘境，特别是王室。所以王国内基本上不会有领主出售自己领内的铁矿资源或者武器装备。至于其他的国家大多也禁止铁矿这种战略物资出国，唯一的例外是依附于索伦托的南方诸国。

而其他贵族对这件事基本是中立态度，除了贵族议会的议长道格拉斯公爵。他曾向菲斯特表示过只要有正当的理由，他可以动用自己的权利在议会上发起否决投票，甚至可以帮哈利顿家族拉到一些其他的贵族的支持。

“这位道格拉斯公爵这么热心的帮我们，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吧？”其实伊恩已经猜到了一些，道格拉斯家族作为索伦托王国除了王室之外唯一拥有传奇强者的家族，这些年渐渐和王室站到了对立面，目的不言而喻。只不过大部分贵族在正常情况下绝不会支持无端的谋逆。所以他们想通过这次机会示好，如果真的成功在议会上否决了这项命令，不但拉拢了中立的哈利顿家族，还打击了王室的声望。就算失败了他们也没有任何损失。果然麦考斯的解答和伊恩猜测的差不多。

突然之间，因为这道命令哈利顿家族不但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而且还卷入了王国两个最大政治势力之间的博弈，成了双方争夺的关键棋子。想明白局势之后，伊恩陷入了沉思，麦考斯和菲斯特也一样，菲斯特甚至皱紧了眉头。麦考斯虽然面色依旧平静，但不时敲动桌面的手还是暴露了一些他内心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