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夜半话闲（2/2）

白渡水二人回礼，“好说，好说。”然后目送伙计离开医舍。

待到送走伙计，白渡水赶忙从角落里找来一张又矮又长的木头架子，也不知道以前是用来做什么的，然后又从里屋找来两个小竹凳，摆列起来。

“嗯！好香！来小叶，这有个大鸡腿！”王之崇翻腾着食盒，从烧鸡上撕下一只腿，递给小叶。

小叶眨了眨眼睛，没有接。她回头看了看腰上裹满纱布的段九手，眼睛红红的，很是担忧。段九手一愣，“嘿嘿，小叶害怕了吗？别怕！你看大哥好好的呢。这位是王之崇王大哥，和我是好朋友，你不接他给你的吃的，他会很伤心的！”

小叶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王之崇手里的鸡腿，然后小跑到段九手床边。段九手担心自己身上的伤口吓坏小叶，于是一直用手抚摸着小叶的头，不停地安抚着小叶。

白渡水嘿嘿一笑：“二哥，你也坐下吧。这桌菜让我来摆弄。”

王之崇笑说：“好，好。小叶这儿有凳子。”王之崇边说边把身边多出来的一个竹凳移到小叶面前。

段九手坐起身缓慢地下了地，随手拉了一个座也坐了下来说道：“没事的，不用管小叶，这小家伙不认生。看见什么东西好吃，自己上手哩！这会儿只是看见我小腹这儿的伤受了点惊吓。让她自己玩会儿。”

白渡水不是拿捏之人，他一边往长桌上摆放饭菜，一边接话：“小孩子嘛！皮得很，谁都一样！一会儿她就习惯大哥这幅鬼样子了。”

王之崇白了渡水一眼：“臭嘴，臭嘴！”

段九手哈哈一笑：“渡水说得也没错，让那赌庄短命鬼扎了一刀，搞成这个鬼样子，真是晦气!”

说起赌庄的事，王之崇还是心有余悸说道：“我听说他好像叫禄寿，这人凶神恶煞而且歹毒至极啊。渡水刚开始都已经放过他了，想不到，他还突下阴招毫不留手。要不是大哥一直在防备着他，我和渡水今天就要魂归故里了。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假如我没有去福禄赌庄赌钱的话，也不会出这么多事。”

白渡水给段九手碗里夹着菜，看见王之崇瑟瑟发抖的样子，故意上前调笑“二哥，你别这么胆小。古人云：吉人自有天相。什么事吉人啊？咱们三人就是啊！你想，那个贼人最先开始用木板砸你命悬一线，我不是出现救了你么？你就是吉人天相。后来，禄寿用断刀偷袭于我，又是生死之际，段大哥又出现救了我的命，我不也是吉人天相么？最后，段大哥重伤，咱们风尘仆仆地赶来医馆，发现根本没人，眼看段大哥重伤不治，咱们两个‘假郎中’硬生生现学现卖，把人给救了，把段大哥当成吉人天相，想来也是问题不大。所以啊二哥！咱们三个以后可是前途无量啊！”

段九手帮腔道：“之崇不用过于忧虑，更不必自责。禄寿这人势必会有如此后果的，只是他遇到你们提早发生了。”

王之崇想了想，可能确实如此也不再纠结。

三人互递碗筷，聊着今日遭遇虽险象环生，但也极为痛快。英雄不问出处！王之崇用段九手的信物“骰子”去接小叶时，就觉得段九手身份可能不堪，所以闭口不谈身份来历。而白渡水江湖浪荡，快意恩仇也根本不提这些。段九手更是有识人之能，双眼一望就知道这两位今后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对于他们的之前种种反而兴趣缺缺。以至于三人对自己的出身来历都没有言明，不过所谓江湖结义大抵如此，义气比那些身份地位更加重要。

段九手、王之崇、白渡水三人闲聊也是相谈甚欢。

“诶。。。。不提这些了，段大哥你多吃菜好好补一补。今天血流得那么多，吓得我都腿脚发软了。”王之崇看见烧鱼不错，夹了一大块放进了段九手碗里。

“你们都吃，不用给我夹，我自己来就行！不过你还别说，我真是饿极了。哈哈哈”段九手高高举起碗筷。

白渡水一听正色道：“大哥真乃不拘小节，洒脱之豪杰。好！那咱们快快吃吧！”

说着白渡水伸手把最后的一只鸡腿扯了下来，塞进了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