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球星（1/2）

方媛媛整个人的脸色几乎如同一张憔悴的白纸，白大褂有些惋惜，他认得出来她是最近热播的古装剧里面的演员。他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患者，放眼整个世界，这种病例应该是首例。”

林自清眨眨眼，他不太懂，但是从医生的表情上能看来他没办法救她。

“那怎么办，我要让她等死吗？”林自清有些烦躁，他从口袋里取出来一盒烟，一旁的护士拦住他，“先生，医院里不可以抽烟。”

陷入一片沉默。

司徒这时候赶来了，风度翩翩的模样，他小跑进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很喘，但是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

白大褂把话重复了一遍，林自清跑到外面抽了根烟。

“不能试试别的……”

“田小姐的病情看起来很严重，我们也想救她，但是束手无策，或者说，根本无从下手。”

林自清烦躁的抽了几根烟，鞋尖不太甘心的把烟狠狠碾碎。灰色的渣子撒在了花坛下面。

司徒走出来，林自清蹲在地上看蚂蚁爬行。他嘴角弯了弯，拍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道：“我知道怎么医治她。”

林自清眯眯眼睛，正视这个隐藏boss。

“她和你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帮她？”

“偶尔发发善心，感觉也不错。”

林自清蹲下继续看蚂蚁，司徒把风衣撇了撇，也蹲下看着蚂蚁爬行。

“条件是什么？”

林自清目不斜视，看着这里面个头最大的一只蚂蚁。

“我要林氏集团一半的股份。”司徒眼角微翘起来，细长的眉眼有些傲慢的意思。

“你这不是乘人之危？”林自清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司徒笑，“我是个商人，任何时候也要想清楚代价。更何况，这不是能检验出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

“你要是可以救她，别说一半的股份，就是整个林氏集团，我都可以给你。”

司徒愣了愣，这个倒是有些出乎他意料。

“好啊，”司徒点点头，站起来，笑的像狐狸一样狡猾，“既然林总都开口了，那么，请。”

司徒开着车，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实验室。

荒芜破旧。

这是林自清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在这里屏蔽了所有的电子设备，好在系统还在。

方媛媛嘴唇惨白，脸越来越白，没了血色。像是一张已经干透的卫生纸，皱皱巴巴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把她的血液吸食殆尽了。

司徒用公主抱把她抱上一个平台，手一伸，一个平板！一样的东西“嗖”的一声从地下钻了出来。

恭恭敬敬的喊道：“主人。”

司徒把大拇指放上去，蓝色网状的小纤维将三人围住。林自清有些舒服的想喊出来，但他意识到这太羞耻了，所以表面上黑着脸，一脸冷酷拽的站着。

“启动。”男人薄唇轻启，眼睛里映射出来蓝色的光。

林自清看着他，竟然想起来杰瑞。两个人的脸模糊的重合在一起，面具隐约的消失了。他突然感到一阵胸闷气短，氧气一下子供应不足了，眼前是一阵眩晕。

这感觉，像极了他刚进入这个游戏一样。

好在这不适应一会就消失了，他眼睛睁开，自己竟然被人五花大绑！在一个冰冷的铁台子上。

林自清眼眸转了转，在上面，有一面镜子，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砸到自己了。

他和碎片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已开启。”

机械声响起。

林自清刚刚适应，猛烈的震动紧接着就来了。身体好像被什么敲碎了一样，到处都是麻痹的感觉。司徒站在外面，他的手抚上玻璃罩，修长的指头在上面摩擦，另一只手上握着遥控器，上面有个红色按钮。

p市，魁圣高中。

今天是篮球赛。

魁圣vs十四中。

一声哨响后，双方开始争夺篮球。

一股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所有东西都不能避免，吞噬了城市楼房，烧毁了水泥钢筋铁板，围绕住整个魁圣甚至更远的地方。

地面凹凸不平的建筑以及他们的生产者与消费者瞬间消失在了地底。

地球消失在了这个巨大的宇宙里。

无数年过去。

一个自名为“星际旅行者”的生物登上了一颗星球，正式命名为“水球星”。

又是无数个十年，一位名为“娲女”的神降临在这个地方，她觉得这里实在是无聊过头，死气沉沉，于是仿照她旅行过得一些星球，在“水球星”制作了植被，动物，人类。

经过漫长的进化，人类逐渐变得高级，变得智慧。人口越来越多，但是所有人都秉着一个原则，就算是没了地方住，也不可以烧杀抢掠。

这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教训。

又是五千年的漫长等待，开始出现了城市，出现了车，出现了走在时尚最前沿的人类。

“喂？”一个男人，穿的破烂，抽了根烟，大摇大摆。打着电话，吐出烟圈。头发凌乱，眼睛无神。

这是当下最流行的一种职业——街头“艺术”家。只要拿个锅或碗或瓢或盆，往地上一撂，然后找点番茄酱涂在衣服腿上，最后倚在墙上，装作无力状，头发留长，遮住眼睛，随后，就有无数的人会大发善心投钱。

在他们的身后，不只是一堵堵水泥墙，还有一个团队，数千万个团队。

“叮。”好听的悦耳的钢镚滑落在碗里的声音把林自清猛然惊醒，他赶紧站起来，朝着给钱的人道谢，然后激动的握着她的手，“谢谢谢谢……”

旁边的老兄不屑一笑，他偷偷拽过自己的大衣，悄悄掀开，里面百元大钞一摞一摞又一摞。旁边这小子，来了两三天了，才开了一个张，第一桶金竟然是……五毛钱。才五毛钱，就把他高兴坏了，他不屑一笑，又歪着头，憨憨睡过去。

林自清像是守护宝贝一样，把钱小心的放在兜里。不觉回想起来自己第一天来这里的情景。

三天前。

“阿清，”鱼尾纹明显的女人拽着他满是补丁的衣服，慈爱的望着他，眼里满满的心酸与愁苦，“你去当个艺术家吧，我……妈妈实在是……养不起你了。”

林自清收好衣服，抱着他母亲，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吻了吻女人的两鬓。有些白发掺加在黑发里，女人的手指头颤抖在半空中，里面是常年累积出来的黑色污物。茧子磨得林自清不舒服，像是谁在用一块千年老树皮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