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章 最后疯狂（2/2）

哪怕咳嗽，也要拼命地将烟雾吸到肺里，让烟充满整个肺叶，麻痹自己，就算咯血，也算不了什么。

现在，他想喝酒，不管它新仇旧恨，也不管入骨相思，皆化为酒。

这个时候，小餐馆还没有多少顾客，只有一个带着小孩的女人，耐着性子哄着怀里无理取闹的小坏蛋。

当看到崔建国时，不时地偷望两眼，然后又陷入哄孩子烦躁情绪中，假装对面空空如也。

崔建国竟然走过去，坐在女人的对面，美女见状有些不知所措，略有失态，忘记手中的孩子还在调皮，不解地看着他。

“是不是觉得我还可以？”崔建国顿时笑眯眯，“想看就再看两眼嘛，明天你就看不到了。”

他竟然有意对着女人自恋，咧嘴大笑。

“神经病！”女人鄙夷地看着疯子，拿起桌上的肩包，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刚到门口，又留下一句，“真是疯子。”

“哈哈！”崔建国大笑，“我可没说假话，明天我就是死人了，你难道喜欢欣赏穿着西装的死人。”

他的声音清亮，打菜的中年妇女露出腻烦的表情，她们还没有见过这么自恋，这么不要脸，而且又白痴的男人。

快餐店，除了员工，只剩下他一人，坐在中央，孤独而又迷醉。

他不停地点菜，不停地喝酒，酒从下巴流入内衣，他不在乎；他抽烟的咳嗽声，如风口的破布，他也不在乎。

甚至，有时，他将咳出的血，和着烈酒吞下。

他更不在乎。

若不是看他相貌堂堂，餐馆老板定将他轰出去。

“先生，您已经消费二百三十一元。”

收银看不过去，怕他喝醉在店里，也不知何时靠近，悄悄地对他说，“您再喝就醉了。”

“才半瓶而已。”崔建国似乎有些醉了，“若是平时，我一瓶也不够啊，只不过现在不能喝了，得了胃癌而已。”

“啊。”收银惊恐，“那您就更不能再喝了，这病得忌酒啊，您难道不知道？”

崔建国抬头望着旁边的美女，“这么年轻貌美的女人，也只不过是个收银，怎么不去念书，像我家女儿，第一，哎。”

“你！”收银欲哭无泪，“好吧，您慢慢喝，要救护车，你给我一个手势就好！”

“哈哈。”崔建国大笑，“这么不经气啊。”

崔建国纵声大笑，笑着笑着，伴随着咳嗽，眼睛处隐隐露出晶莹的东西，还未等涌出，拿着劣质的纸巾，顺手擦掉。

最终，他被一个肥胖的女员工轰了出来。

他歪歪扭扭走着，漫无目的地绕着街道，看着行色匆匆的行人，看着母亲怀中天真烂漫的孩子，直到一处红绿灯处呆立。

“你就不是男人！”

安国的嘲笑声，从地狱飘过，“是男人，怎么不敢去蔡家街！”

“你别逼他啦，他只是没有进坑而已，不然求着我们带着的。”

毕志飞阴阴笑着，就像一根细针刺进崔建国的耳朵，顺着耳廓，进入肺部，游入心口。

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蔡家街！

“佳人有约”招牌就像女人的勾魂之眸，不停地抛出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