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衫行 第十七章 局中人（1/2）

酒馆内又陷入了一片沉寂，气氛有些凝重。忘忧酒馆的三个钱姓结拜兄弟眼中已是一片苍白，这次换做他们的意识变得模糊了，他们知道迟早有一天会阴沟里翻船，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早。

“这是个何种暗器？这是什么毒？”钱二盗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仍然要提出疑问。

好奇心是每个人生来就抛不掉的东西，钱二盗这些年见过的暗器，下过的毒绝对不比喝过的酒少上半点，却仍然想不通为何有自己完全不能防备的暗器，暗器上涂的是什么毒。

陈子墨的回答也十分巧妙，他说道：“暗器是你没见过的暗器，毒是你们没见过的毒。”

没见过的暗器自然无法防范，没染过的毒自然不知道如何去解。这句话看似是一句废话，却准确地回答了钱二盗所提出的所有问题。

钱二套与钱一嫖算到了陈子墨回来到这个酒馆里，算到了陈子墨会饮下忘忧，却没有算到陈子墨早就知道了他们三人的行事方法，更没有算到陈子墨身上像是长着眼睛，犹如一条毒蛇的暗器。

他们觉得自己应该去好好死上一死了，他们觉得自己这次总算不会再算错了。

但他们却又算错了，陈子墨根本没想要他们就这样死去，反而他们活着能给陈子墨带来许多可用的东西。

又是没有任何防备间，事实上三人已经做不出防备了，他们全身已经失去知觉了，甚至都已经闭上眼准备安静地去对待死亡的降临。

陈子墨依旧没有丝毫的动作，但他们的两根手指间又有了剧痛的感觉，剧痛顺着手指渐渐蔓延到手掌，不久又蔓延至了整个手臂，到其四肢乃至整个身体。

伴随着疼痛蔓延同时改变的是他们的肤色，他们的变得紫黑的肌肤在又在几个呼吸不到间变回了古铜色，除了全身身发生着剧烈的疼痛之外，三人还知道这意味着他们现在还有资格活着，还意味着他们又算错了一次。

钱一嫖和钱二盗都露出了放松和庆幸的神色，钱三采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他的脸本来就难看得让人无法直视了，加上他难看的表情能够难看到直接让人呕出来

。

钱三采恨不得自己暴毙当场，却没有自杀的勇气。

害怕同好奇一样，都是人的本性。

陈子墨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被关在九层炼狱最深处的恶鬼，钱三采很久没有看到过别人这种厌恶中带走恐惧的眼神了，他从小看着这种眼神长大，知道后来才彻底摆脱了这些可憎的眼神。

现在的他很显然无法适应这种眼神了，他又发出了能够刺穿耳膜的难听尖叫声，然后在酒馆内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四处爬动。

钱三采现在的状态好比一个躲藏在坚硬的甲胄中的人要卸下盔甲，穿上布衣去面对万马千军。

钱三采已经彻底了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条彻头彻尾的疯狗。

陈子墨受不了这条疯狗，没有了脑子的一条疯狗显得一文不值，便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陈子墨不喜欢没有意义的人和事，更不喜欢世间一切丑陋的东西。

他还是现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但钱三采戛然间停止了他近乎癫狂的犬吠声。

这条疯狗不但停止了犬吠，而且停止了身上所能做出的所有癫狂动作，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但最后他身上都没有一处伤口，就那样突然地成了一条一动不动的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