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娉娉袅娜（2/2）

你们？

他真是恨着所有人呢…

“没事，只希望你不要后悔，四妹亡魂没有安息，希望你不要让她寒心。”

赫连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又无所谓地说：“我娘怎么会知道？都这么多年了…哎哟，师父啊，您别杞人忧天了，喝了就什么都忘了。”

“若是以后你遇到什么麻烦难以抉择，记得问问自己的心，她会给你答案。”

一道雷电闪过，把墨黑的天空劈成两半，赫连泽已经没有了气息…

血滴答滴答地流在地上…

赫连邕走上前去，蹲下身来对视着赫连泽没有闭上的眼睛，身上突然多了一层哀伤。

“师父，弟子忤逆不孝，生生世世堕入地狱，但这仇必须要报，而且要报的漂亮，弟子即日动身前往龙京，回归故里，动用外家势力搅乱朝局，您若在，一定不会同意…”

心在剧烈地颤抖，像是女人愤怒的哭泣声，柔软而富有力量，把赫连邕整个胸膛都撕裂开来。

如同外面的雷电。

赫连邕把自己关在千年寒冰做成的棺材里，才能缓解一些。

思绪回到昨天晚上。

他本来气息就弱，当然轻而易举地潜入大内，探到长德殿内，感受着幼弟的气息。

这里每一寸，都是幼弟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蓬勃的心跳，似乎还在这座经历的宫殿里回响。

他曾经看过外家传过来的皇帝的画像，画里的人丰神俊朗，和赵璨十分相像，也和他没有毁掉的半边脸相差无几。

也曾好几次像今天这样潜入宫来，窥探过通宵处理政务的皇帝，因为气息极弱，离得又远，他不曾发现。

“吱呀…”

门开了，赫连邕把自己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

幼弟大步走到主位，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至于是哪里的，隔得太远，看的不太清楚。

看完以后幼弟在纸上写下赫连门三个字，轻轻念出了声，在寂静的宫殿里尤其清楚。

轻吹口哨叫来羽林卫，吩咐调查赫连门的时候，赫连邕就知道幼弟已经发现了这条线了。

所以不动声色地在空气里洒了一些缥缈散，让他有了睡意。

坐在榻边看着熟睡的幼弟，不经意流露出的安谧让赫连邕觉得刺眼，却又因为血脉相连而感觉温暖。

心里那蛊游得很快，赫连邕感觉自己的心跳剧烈了很多。

抬手抚了他的额头，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是世上唯一的亲人，却抑制不住内心嗜血的冲动。

一次次的提醒自己，终于让他平复了心情。

但皇帝不自觉地拉着他的手不放，像受伤而渴望温暖的小兽一样蹭了蹭他的手背。

赫连邕受惊，一下子跳了起来，甩了甩手，像是被烫到。

耳边又响起了幼弟轻轻说出的那三个字：赫连门，终于坚定了想法，割破自己和皇帝的手掌心，手拉着手放在一起。

催动身体里的蛊，控制他的梦境。

只不过蛊似乎出了问题，不听他的控制，反而差点暴露了他。

他只能匆忙提前结束，再抬手时，二人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没有犹豫，他立刻离开，去了赵慧宫里。

赵雱最近似乎一直挺忙的，那不如送他点儿礼物，顺便给幼弟精彩的生活再添一笔。

他不是要调查赫连门吗？

那就调查个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