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恶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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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通自我介绍后众人围绕篝火继续被打断的晚饭。

三人嚼着兔子肉，留给了远落而来的贵客最精细的食物——兔子内脏——掉地上过的。

“为什么吃起来冰冰的？”雪儿发现食物又湿又凉，刚才戒备蠹笙的她没有注意到掉地上的食物和去溪水洗食物的诺。

“咱刚洗过......”

“啊，那个兔子内脏烹饪之前要洗干净嘛，”艾尔这才发现女孩吃的是翻到地上的食物，但现在最好的选择是隐瞒真相，“至于凉是因为刚刚你掉下来耽误了一会。”

......

夜深了，篝火的另一边睡着艾尔与蠹笙，这边靠树未眠的诺在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为什么雪儿睡在自己旁边。

“你是亚种人吧。”没睡着的雪儿轻声问一旁的诺。

诺没有说话，她从刚才就注意到这个女孩红色的眸子不经意地瞟向自己。

“虽然你把兜帽压得很低，但我在刚起身时看到了你警戒的眼睛，像是一只紧张的猫。”

“是。”

听到诺的承认后的银发女孩向远处挪了一点距离。虽然她没有直视诺，但她的眼睛中散发着看见秽物的厌恶。

“抱歉，我因为一些经历特别讨厌亚种人，就算面对他们中的好人我心底也会产生不由自主的抵触。”雪儿将视线转到其他地方去，似乎在回忆什么，“我最讨厌的生物是异种，第二就是亚种人。前者毁了我居住的家乡，后者害死了我的母亲。要不是师父捡到了年幼的我，可能现在......”

“咱小时候和你一样，非常讨厌人类。那时候的咱是供人玩耍的玩具，吃着不净的食物，用沾有尘土的碗喝水，没有人的权利。所以咱讨厌他们，讨厌那些穿着丝绸吃大鱼大肉的人类。”

“王国很久之前就废除奴隶制了！”雪儿怀疑诺倾诉的真实性。

“咱不是王国的人。穿过这片森林往东走，有一个叫做晨国的大国。据说这个国家名字缘由是因为太阳从那边升起，但咱在那里看不到任何光明。”

“我知道那个国家，好像因为封闭的政策所以在几百年前的灾祸中并没有收到太大的冲击。是一个无论文化还是技术都保留得很好的大国。”

“有一天咱遇到了一个人，他是个人类，却受过人类深深的伤害。他带着咱离开了那个地方，躲避追杀逃到这里，中途还教导咱生存与战斗的技巧。咱在听了他的事后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什么人类和亚种人的仇恨，只有智慧生物之间的恶意，这种恶意的起源有很多，利益，仇恨，分歧。我们都是这些恶意中的受害者。”

“救你的那个人......经历了什么？”

“他喜欢一个女孩，后来那个无辜的女孩死了。因为一场阴谋，与她完全无关的阴谋。他屠杀了仇人的府邸，带着组织的传承武器逃亡。”

雪儿不敢问下去，她预感到这场悲剧要以另一场悲剧收尾。

“然后他也死了......”

雪儿没有让诺继续说下去，她紧紧地抱住这个可怜的孩子。

篝火迸出了几点火星，两个受到无端迫害的女孩抱在一起，保护着心中残存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