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三．一点氤氲（2/2）

七情六欲一念空大阵、与计谋受挫，不全的圣子，都奈何不了根植在区区个体终端内的，又何况？

只可惜，赭鞭足够强大，曹少卿却不然。

动作方进行了几步，少年眼中的决绝狠厉，便已经消融了大半。墨瞳底部，一缕似紫似灰的氤氲悄然涌起，仿若是啃食的蛀虫般，悄无声息、不着痕迹地，腐蚀向……

呆板与呆滞，在那个瞬间，的的确确地，霸占了少年的大脑。

然后，就在赭鞭程序察觉到不对，自主发动保护宿主前的瞬间，又像是退潮的江水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真要说，这股异种神念有多么强大，倒也未必见得。

如果说裹挟了人类文明之一角的圣子意识浩瀚如海，那么此刻潜伏进曹少卿体内，“趁乱”扰动他精神的这点氤氲，甚至都还不如小小的水龙头，根本不可能是赭鞭的对手。

但凡间物，总是有所生克，再如何厉害的术式，若缺乏施展者本人的控制，也有许多神奥精妙处，不能尽数施展，极容易遭人针对。

而此时，袭击曹少卿的这点氤氲，便巧之又巧地，完全针对了赭鞭的破绽，在，轻轻巧巧，打了的后者一次措手不及！

尽管在其后，赭鞭程序便立即反应过来，动员了曹少卿所有的精神力量，开始对外来入侵者围追堵截。它的任务，却早已经完成了。

——脑海中，轰隆一声开天辟地之音。

神念所沾染的杂质异物，迅速被澄清的曹少卿，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然则，艾米莉亚直到晕厥前，都念念不忘，要通过二人间的契约与传递，警示于他的那段记忆，却在这次突袭中“不翼而飞”！

青年的眼神中，情难自禁染上了一缕困惑。

并非是无的放矢，他的神念、他的，都在告知着他，自己“遗忘”了什么相当重要的东西，然而无论如何努力去检索，却总是无法发觉出哪怕半分的异样！

若在正常情况下，他或许很快就能联想到，是有外敌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吧？

但现在的情形，毕竟非同寻常。

恰才的“果断”，替曹少卿招致了相当严重的后果——借赭鞭帮助，扩大、外放的神念信号，几乎是恰到好处的，一头“撞”在了

张一氓、洛基两大神圣联手推动的时空回溯现象何等惊人，即便炼虚合道高手，也不得不暂避其锋，以免，

也差幸他修为不够高深，以神念感知世界时，无论精度还是，都远远及不上正宗炼神返虚高手，虽然也经历了时光回溯的大恐怖，

至少，在生理状况，他比那扶胃干呕，恨不能连苦胆、直肠都呕出来的倒霉蛋儿们，要好上许多！

好比说前庭与半规管发达的人，更容易晕车一样，相对钝感的神念，在的事态中，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