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五．贼硬的一座山（2/2）

若只如此，倒还罢了。

淋上满头满身的污水，虽然狼狈，本来倒也并不致命。在没有什么洁癖的人群看来，并非是多么无法接受的事态展开。

一个个有手有脚的大活人，还能叫泥巴生生埋死不成？

然而，若这些被抛飞出来的大堆物质残骸上，还携带着争斗二人那足以踩碎河床、激发漩涡的恐怖力量……

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真要是躲避不善，吃上那么一下的话，可是确确实实，会被揍到五内俱焚、经络全断的哎！

——从类比回到现实中来。

单纯的时空破碎，或质能波动，其实并无法威胁到炼虚合道层级、强大到超乎常理的存在。

然而当二者结合在一起，借助着贷舆山中所囤积、甚至不亚于整颗恒星的庞大质能，多米诺骨牌也似，肆无忌惮地向周围扩散影响力时，其所带来的恐怖破坏力，便完全是另外一码事了。

即便强大到自鸣不朽、不灭的炼虚合道之人，在破坏力堪比氦闪、被卷入其中时，还无法以任何手段，进行行之有效规避、防御的绝大恐怖面前，也不得不老老实实放低身段，做好活火山前，仓皇逃窜的豺狼虎豹……

毫无疑问，单纯洛基与奥丁神力投影分身之间极为克制的斗法较量，还远远不可能造成如此程度的大破坏。

这其中奥妙，至少有一半儿，应当着落在贷舆山本身的结构上。

身为在洪荒界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势力“鬼斧神工山”穷尽库存锻造而来，赠予下界势力“应劫”之至宝，贷舆山，可绝不仅仅是荟萃了众多金属结晶的质能团块而已。

在它的内侧，非但藏有无数种凝聚着上界修士智慧的机关、傀儡，能让通过考验的落后种族，通过逆向工程解读更先进文明之造物，来提升自己。同时也容纳着数之不尽的仙术秘法，确保它能迎合各种宇宙中存在的已知能量、已知修法之驱使，在恰到好处之刻发生形变，保全自身——就好像坦克上搭载的反应式装甲，会通过在受击面的定向爆炸，来减轻自身所受伤害一样。

当然，贷舆山的承伤能力，要远远超过“凡人”的铁皮玩具。熔炼入其中的仙法符箓，也能汲取四下临近物质位面里存在的质能，时时修复伤损。同时，也在这一次次的形变扭曲、破坏重造中，将发起破坏之人身具的修法特征完全录入数据库，穷极一切智慧与计算力（其中，甚至也包括着上界之中，鬼斧神工山势力的云端运算系统计算力），生成绝对贴合修士作战风格的，无敌法宝！

在锻成之日，其设计师甚至曾拍着胸脯，极为骄傲地放言：即便由在多元宇宙中赫赫有名的数位至高强者亲自出手，也休想将它彻底毁却！

如此特性，当真足以令三界六道，一应修道之人侧目。

而现在，它也确确实实，身体力行地向四周一切修行人诠释了一个真理——

能雄霸多元宇宙的强者，根本没有哪个，是能用“理应”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