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你先请吧（2/2）

一方面，他表现得很是官僚主义，欺软怕硬从不含糊。

赛恩斯结社对他们的掌控确实太过全面，几经改良的咒术，堵死了相当多看似可供利用的后门，让反抗本身成为了一种奢求。

在生前就惯于审时度势的他，也就随波逐流选择了依附强者，以“回报恩义”为名，心安理得当着狗腿子。靠管理才能，时不时折腾几下实在太过不老实，叫人无法睁一眼闭一眼放过的同期克隆人们，向主家邀功，以延续自己可存生的时长。

但另一方面，在内心深处，他又和所有的别家大宗师一样，认为流派名誉、自身尊严，有着不容亵渎的底线。

故而在很多时候，他也会偏执地拒绝围殴，选择与敌人进行一骑打决胜。即便那可能会导致任务失败，回头受到赛恩斯结社的严酷惩罚也无妨。

这样的矛盾特质，让他天然的，成为了中立阵营。

赛恩斯结社的强势，并无法完全折服怀有尊严的武人；克隆人同伴们毫无理由的迷之自信，则又让他有种颇为不靠谱、无法信任的感觉。

即便后来，和理希特纳尔混在一处的那些宗师们，不知靠什么手段，稍微挣脱了赛恩斯结社的术式掌控，有了暗中串联、密谋的资本，他也惯性选择了装聋作哑，想要当一颗合格的墙头草。

对所有克隆生命一视同仁，都看作抽纸的赛恩斯结社，倒是并不在意他这种态度，只要交代下来的任务能定时、定量完成，人类也确实不会在乎一台机械的维护状况——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容忍这种风往那边吹、人往那边倒的弟弟行为。

于是，在临近最终任务前的一段时间里，理希特纳尔势力派出了大量说客，明里暗里，对他进行了多次围追堵截，试图要拉拢这根拥有着强大战斗力的墙头草，成为友军。

这当然是有悖他中立想法的。

实在被逼急之后，总想着要两不得罪的卡兰萨，甚至不惜公开放言：他对这些勾心斗角全无兴趣，宁肯选择在出任务时，找个合适的敌手，轰轰烈烈战死了账！

眼前的天下第一剑，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哪怕在掌握有他们这些人基因备份、记忆备份的赛恩斯结社而言，一次战死，并不能彻底结束一切，但这至少，算是向那些一心要闹事的克隆宗师们，表明了自身不愿蹚浑水、只想明哲保身的态度……

虽然这还是阻止不住“反骨仔派”产生除掉自己的决心就是了。

而此刻，下定这决心的理希特纳尔，却作出副极为无辜的温良恭谨模样，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向着这位自己刚下定决心要赏一记背刺的“友人”，作出了“请”的姿势：

“刚刚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倒真看不出来，你也挺激动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绅士下，‘君子不夺人所好’得了，赫罗尼莫兄，你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