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以身相代（1/2）

【如果不能提升攻击手段中的物质性占比，发出更侧重于物理层面打击的话，就一定会被压制——果然，即便经过很多年的调整适应，单凭这种程度的物理常量扭曲，也还突破不了赤色光辉在法术层面上的绝对防御……】

一个念头尤未转完，赤的五指，已如巨山扣拢。

弗瑞登姆那坚胜钛合金的骨骼，甚至连半微秒都抵抗不到，就传出了痛苦不堪的咯咯呻吟，仿佛在下个刹那，就要被捏成粉碎！

种种脱离物质基础、由异能赋予他的强大神通，在朦胧的赤色光辉中，如接近明火的蜡烛般轻易消融了。剧烈波动的精神能，也因此渐渐平复，乃至转变为恹恹欲睡。

遭神念扭曲的现实，如被拉伸到极限后，突然失去了外力作用的弹簧，飞速回归原位。

腥咸刺鼻的雾中，只余下被打回原形的“超人”，凭借肌肉力量，在无边巨力下苦苦撑持。

心知角力并非自身长项的他，迅速将身横拧，鼓动心房。

气血凝就的长针，不带一丝犹疑，深深刺入了松果体内，将原是和缓运作的生物钟，瞬间调整往了极端的亢奋状态。

原已在赤色光辉凌迫下，显露出更多物理特性的实体，再度粒子化，如同一汪难以掬捧的细碎流沙，沿着赤五指间隙轻轻漏出，逃逸向四周阳光中去，试图与其水乳交融……

——但是这次逃遁的速度，却远远不如他预先估计的那般迅猛。

若将密布于宇宙空间的恒星光芒，比作一条无边无际的长河。那么精擅纵地金光法的修士，便如同水性纯熟、能在河中自由来去的潜泳健将，本该是极难捕捉。

在“河面”上，与他们爆发冲突的话，或者能凭强大的力量占据一时优势，但只要让他们抓住机会，一个猛子扎下水去，那瞬时便成龙归大海之局，纵再有百目千睛，也难望其项背。

时当清晨，原也是极适合弗瑞登姆发挥的环境。

事实上，也正是考虑到这点优势，参谋部在制定作战计划时，才对三人拦截赤的时间、地点，做了严格规划。

然而毫不夸张地讲，因为身份特殊的缘故，赤的战斗经验，甚至比整个城管处下辖修士加起来都更为丰富，一切战术层面的谋划，在他而言，实与班门弄斧无异！

在察觉到对方这点小小盘算的同时，他便已将破局之法，思忖妥当。几乎是顺水推舟地，利用二人交锋、拳掌碰撞产生的余波热量，将附近海域的海水大量蒸发，在整个战场环境中遍布了水蒸气与盐颗粒，让其变得烟云缭绕……

纵地金光法在理想状态下，甚至能达至万分之一光速的移动速度，在急剧下降的大气透明度干扰下，也不免束手束脚、发挥不动。锐减到甚至未必及得上弗瑞登姆纯凭肉体力量行动所能达到的马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