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闹剧收场（1/2）

“就算是以下克上，以眇眇之身悖逆‘天数’，成就数千年来，独一无二名副其实魑魅魍魉百鬼夜行之主的经历，似乎都没能打消掉铭刻在你们骨子里的那种自卑感。

所以，你虽已独占百族、百类之敬畏，站在了这个国家中，所有异类修士的最巅峰，也依旧跳不出‘逢魔时’的旧框架。纵能在必要时候，向下属们借来种种神通，短暂地发挥出炼虚层级力量，斩出一二记令人侧目的刀法。却迁延多年仍不明合道之真髓，终只是个半瓶水！

也罢，反正今日收获颇丰，在目标并不冲突的情况下，结个善缘，多分润点碎骨头与你也无妨：

教你个乖，此方世界虽置身于汐淤地中，因其穷、僻，不受各大势力关注，却仍在六道轮回之内，要受灵山那帮大光头们的‘盘剥’经手——别人家避之唯恐不及的因果业报，在他们看来，却好像什么香饽饽似的，非不可要沾染一手。

而作为‘报答’，在‘拾荒’的过程中，他们也会给予那些任由自己翻检的横死灵魂，以留下痕迹的时间、机会：操作得宜者，纵然人死灯灭，也能留得性灵不昧，以待后世！

巧得很，那个集团中，号称对因果业报研究最深的十大破烂王之一，最近就‘正好’在你们这个宇宙，还在前些日子的一场行动中，‘正好’‘捡到’了什么，对印证自家修行，颇为有用的东西。据说，还真就是个谁谁谁的灵魂……

若我所欲，当真是那‘无名之人’的神赋异能，直接带点足够分量的伴手礼——比如说眼前这个身藏玄机的小鬼，去寻转轮王交换，又有何不可！”

交谈时涉猎到的范围越广、谈话内容说得越多，知识储备更丰富的那一方，就越容易占到上风——纵然山本屡屡插嘴，尝试着从各个角度发起进攻，但从克莱斯特现在高高在上的语气中也不难听出，“文盲”山本，其实已渐渐招架不住对方的攻势了。

所以，这场炼虚合道之人间，试探与反试探、嘲讽与反嘲讽的漫长口舌较量，终于也走到了尽头：

“现在，你所有的问题，都已经得到了解答，是时候该收敛战意，让我带徒儿离开了吧？

事先声明，虽然刚刚有被你斩断了水之羽根，但同等规模、甚至更在之上的翅翼，在我这里可是多不可胜数。

即使在此方宇宙中，有很多过量膨胀的玩意，会导致基础崩塌，施展不开。但你要是突然翻脸，喊着‘百谈莫如一试，就让你试试半瓶水到底有多沉’朝我砍过来的话，更大几率，也不过是输得更难看而已。”

【明明都要走了，还非得挑衅别人一下不可！？这家伙，真不是七宗罪之一的傲慢吗？】

城府深沉如山本左右卫门，也难免被最后这赤裸裸的威胁，给气到够呛。

但他在嘴角抽动几下后，最终还是将皮笑肉不笑的恐怖表情按捺了下去，怀着尽快息事宁人的心思，微笑送客：

“阁下这语气，莫非将我当作了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小人不成？

放心，虽然我们之间也没做过什么‘问完问题，就放你走’的约定，但如果你对扶桑并无不良企图，也不打算再继续入境潜伏，挑选时间进行破坏行动的话，我区区一介乡野村夫，也没什么理由，对你多加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