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四．打不起（2/2）

东拉西扯地越往后讲，百足的脑子就越糊涂。

甚至说来说去，连她自己都快不明白，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屁话了——只是想出这么点遣词用句都不大合适，甚至可以拿给小学生练习修改病句的东西来，大概已经快把她一年份的脑浆全部烧干了。

但差生之所以叫差生，当然是因为平时努力得不够，临时抱佛脚的急智，又总是得不到那百分之一灵感的垂青。

“哦，和赛恩斯结社一战，挽回声誉——想法不错。

如果咱们能有城管处一样的底气，说不定，我也能喊出句‘犯我者虽远必诛’的大气话来。

可惜，没有。

所谓战争，讲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和嘛……有时候又太过脆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但不管谁不如谁，想打赢，至少要三者取其一。

行云布雨、兴风作浪，虽是咱们魍魉组的拿手好戏，但赛恩斯结社里不是没有呼风唤雨的气象学家，天时上，是占不到便宜了；

劳师动众、跨洋远征，仓促间直扑对方经营多年的巢穴，地利方面的优势，更是完全站在对方一边；

至于人和……哼！

咱们自家的内部问题姑且不论，你道那赛恩斯，会因为学派相轻，在这方面出岔子？

兄弟阋墙，外御其侮的道理，也知不道是哪边更懂。

那边的文盲，你们说呢？

哦，对了，还有群不大在乎家国天下大道理的人在——黑魔术结社。

和咱们处境类似的黑魔术结社，策划要反攻赛恩斯，想必也不是一时半会了。正好，咱们两家可以联合联合，组织个受害者协会，里外夹攻，一起向那些欧洲佬视若禁脔的活国宝，讨还点公道？

可那群落后时代的遗老遗少还能活到今天，说背后没两个金主撑着，你敢信？

什么事情都不能放任一家独大，垄断行业——倒真是欧洲搅屎佬的传统思维。但大是大非，怎么的都要胜过蝇营狗苟吧？在老欧洲金主们眼里，一个日暮西山的无能团伙，和一群连敲打地只能偶尔为之，需要点香炉供起来的国宝，到底哪边重要，还需要分析吗？

金主打个喷嚏，黑魔术结社的那些个废物点心，你觉得还能和咱们一个鼻孔出气？

人和，看来也是咱们亏了。

上来就先整出个三不如、稳输不赢的场面来——百足啊，开局二十投，都胜过你这神仙操作！是不是觉得咱们最近日子太好过了，想找点刺激，忆苦思甜？”

大百足委屈地扁扁嘴。

所幸，山本左右卫门也没有继续为难她。

“坐下吧，总算也动了点脑子，没让它放着生锈——以后就这么多想想，或许有一天，能说出不那么贻笑大方的话来。到时候，再陪我喝杯庆功酒好了。”

“差生”的脸上，顿时就泛起了小狗得到肉骨头奖赏时的兴奋表情。

如果她是犬科目走兽类妖怪的话，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兴奋到开始摇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