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赔本买卖？（2/2）

法阵的作用范围预定为全球，“阵眼”的位置，也分布在世界各地。

因此，篆刻符箓、布置阵眼的先期准备，便成了一项无比浩大繁复的工程。

为了布陈这个阵法，班孟坚假托搜集世界各地风味美食，撰写《食货志》之名，将足迹踏遍了大江南北、中西欧美：非洲部落扮过鬼、马里亚纳潜过水、撒哈拉里赏过月、青藏高原啃过雪、迪尔维尔吹过风、五大湖心游过泳、复活节岛逃过票、热带雨林拔过蒿……

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一步步完成实地勘察工作，计算适合布置阵眼的准确方位，本就已经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而更多时候，他还要考虑当地民俗文化，和有着不同信仰、思想各异的土著们，“过家家”！

然后，就在国外阵眼尽数布置完成，仅剩国内一些手尾的时候，发觉到邪神降临，将东京市夷为平地的城管处高层，紧急动用了这件尚处于“未完工”状态的至宝。

而且和先前摘红尘人烟桃子的时候不同，一用，就是超负载运作。

其结果，虽然顺利抹去了邪神在星球上刻下的足迹，阵图本身，却也承受了不堪负荷的反作用力。最终，有超过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阵眼，发生了破损。

还不是那种，能靠着神念跨空，坐在家里随便涂抹两笔就能修好的“接触不良”，而是连基底都“烧”到干干净净，颗粒无存的大破。

——数十年之功，毁于一旦。

更糟糕的是，他们损失的还不仅仅是法阵本身。

经此一役，全球各种势力，已经对威势惊人的“山河社稷图”，产生了相当的认知与警惕，再要去往他们的势力范畴内布陈阵眼，几乎已经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付出这么多之后，城管处又得到了什么呢？

邪神的身体组织、研究样本？

迷失者承受了诺恩燃尽灵魂的一击后，连神格本质都被彻底消融抹去，荡然无存；巡游者的大半身体组织，则被迷失者啃噬，“消化”到七七八八，即使仍有残余，也遗落在了扶桑境内。——能从那个干大事惜身、见小利忘命的岛国政府手上捞过来多少好处，还得看天。

扶桑官方的感谢吗？

显然，并不值得抱有期待。

成立城管处以来，中原修士界一直也并不啻于与“邻居”们分享和平与利益。虽然大头肯定是要自己拿，但是分出去的骨头上，多多少少都还是带着肉的。

然而迄今为止，除了受当局影响较轻的魍魉组以外，扶桑官方的超凡势力，对中原修士们伸出的橄榄枝，始终不屑一顾。

你救过我的命？哦，没错，谢谢。

然后呢？你还在我家门口赖着干什么？等谢礼吗？施恩望报的白眼狼，快滚！

赛恩斯结社的感恩戴德、知难而退，以及可预期的合作共赢吗？

好几天过去了，被从扶桑海附近捞出来的赛恩斯结社修士屈指可数，结合当时滞留扶桑的超凡势力来看，多半是让魔门或五十二区的盟友顺手救援，带走了去。即使“落网”的那些，也没有一个对城管处假以辞色。

这会儿，怕不是正趾高气昂地待在扶桑官方为他们精心准备的高档旅馆里，吃香喝辣、敲电脑做研究，只待“友军”赎还呢！

毫无疑问，城管处这次动用山河社稷图，是做了件赔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