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血祭（1/2）

“要是传说中那位支离益亲自出手，说不定还能有些看头。像你这样拾人牙慧、班门弄斧的小家伙，可还差了许多火候！”

本该有形无质且无相的辉华，此刻竟真像条教人掐住了七寸的活蟒一样无力动弹，唯能全无抗拒之力的，被他当成条死木棍，生生甩飞！

——虽然号称是能将事物无限微分的魔刀，但在艾萨克爵士这位现代微积分学的重要奠基人面前，“支离”的威力，显然是无法淋漓尽致地发挥到最巅峰。

而刀芒别端，对事件的超展开全然猝不及防的文森特，在这瞬间，就只觉有一股似曾相识、千变万化的沛然大力蓦地跨越空间撵将过来，轧碎臂骨，重重敲击在了自己胸口！

在斩出的一瞬间，本已经“设定”为完全作用于敌人的力量，现在，竟分毫不差地逆流了回来，如数加于己身。

早就已燃成灰烬、千疮百孔的身体，如何还经得起这种折腾？

一杖敲毕，那躯体便如断线的纸鸢般，向着天际高高抛飞而去。

人犹在半空，海量的莹白色光斑，已争先恐后从她的五官七窍、从她的每个毛孔里狂喷出来，如一柄柄奇形怪状的刀子，突然戳透了少女的血肉，将她剔肉削骨、千刀万剐。

血已流干，但偌大人形突遭解离，飘成漫天肉屑的奇诡场景，依旧能叫人不寒而栗！

但艾萨克爵士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笑嘻嘻地旁观了这一切的发生。

甚至，他还装模作样地感慨了一番：

“话虽如此说，但你居然打算用这种东西，对付我一个孤寡老人……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前些年听说三一学院的那些个小年轻，在兴致勃勃瞎鼓捣什么传统美德教育的事儿时，我还颇觉得不以为然，没想到啊，真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就着他刚刚一招将人打杀的背景，这番话竟显得格外讽刺。

于是，自然也就觉得违和感甚重的人，毫不客气地开口，将槽吐了出来：

“恃强凌弱，欺侮妇孺，虐待残疾……连这等没品的事情，都做得兴高采烈的人，事后却倒打一耙，倚老卖老假惺惺玩什么世风日下、痛心疾首的鬼把戏。哼……这到底是属鳄鱼的，还是属公知的？”

第五浮生那沙哑的声音，正是从艾萨克爵士影中响起。

显然，刚刚助艾萨克一臂之力，以含沙射影法门对诺恩偷施暗算的人，正是这位一贯道的法术高手。

虽然从先前的交流和眼下的状况来看，他二人非但不是完全一路，彼此关系也当真算不上多好。但若是赶巧，碰上了这二位恰好处在利益相同的立场时，能禁得住两相联手的，可当真是凤毛麟角！

……当然，联手结束之后，该闹的内讧，他们也一点不会缺斤短两。

面对第五浮生“义正言辞”的指责，艾萨克爵士也不加以驳斥，只是转进如风：

“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讲罢了，何苦断章取义，抓着一二口误穷追猛打不放……比起做斗嘴这种全无意义的事情，咱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准备嗨做吧，第五兄？”

罕见的，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火药味十足的第五浮生，在听完这番话后，竟没有继续呛声下去。

相反的，这个神秘主义者，终于又一次从他人的阴影中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