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真实目的（1/2）

剑术练到极高深处，声光色味、地水火风，大千世界中无一物、无一象不可斩。

和斩灭某些早都已经上升到哲学高度的存在相比，分断那充其量也不过是涉及了“视觉”、“听觉”、“嗅觉”等基础感官，以及一些潜意识性能在内的区区“影响力”和“注意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难度虽然不大，其所带来的优势，却着实是相当“实惠”：

在这种开迷雾挂隐身般的“buff”掩饰下，任是经十郎作出怎样的举动——只要那动作并不算大得过分——都很难为人迅速理解其用意！

比方说……即便那口被他大大方方横担在肩头上，似乎已随着先前挥出的惊天一斩，耗尽了全部力量，大半锋刃均化为星屑辉华漫天碎洒，只余下了五尺长一段的光之刃，此刻仍在自“残存”刀锋的末梢尾处，零星向外喷洒出一二小小光点。经这朦胧剑意一斩灭、一掩饰，在外人眼中看来，也是完全不显得有多么突兀了。

【都已经被他浑不经意地袒露出来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具备特殊意义的关键性动作才对。只是秘剑月残留下的稍许余威吧。】

——至少有十一名赛恩斯的修士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但无一例外的，因为知觉在冥冥中被秘剑月所干扰的缘故，最终，他们都产生了类似的想法，不了了之，并没有将其当作一回事。

毕竟……正在泄露着的光点，确实很少很少，自他们注意到起，每秒都只能逸散出不足十数，而且，这数量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变少；每个光点的块头也当真是很小很小，直径甚至只能以纳米为单位来计量，且……这体积也还同样在随事态的发展，而不断微缩着。

对比先前挥刃时月华璀璨、映照一天的气派，这特效简直寒酸到令人掉泪。

所以，这样微不足道的一点“五毛特效”，不能第一时间激起赛恩斯结社众人的注意，反逐渐在佐佐木经十郎有意无意的“假曝光、真遮掩”下被当成人畜无害的背景图，进而演变为某种意义上的知觉死角，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但事实上，这些“微不足道”的光点，却远比它们看起来要危险太多了。

——它们的真面目，确然是秘剑月所残留的星点力量。但要是有谁会觉得，星点力量便不能算得上威胁的，可就大错特错。

星星之火，尚有燎原之能。本就具有着远比“火焰”更可怕、更刁钻无数倍力量的秘剑华辉，其危险性，绝对是可想而知！

——只是那么一转眼的功夫而已，星辉点点，便自然而然地混杂入了仍在满世界汹涌澎湃着的剑意洪流中去，随波逐流、任意所之。其中一些，更很快就在经十郎的暗中控制下，沿着先前所撕裂开的那一线裂隙，悄悄“渗透”进了赛恩斯结社创生的宇宙模型中去！

然后，内外“世界”，在一股似有若无的飘渺力量作用下，偷偷地，开始彼此勾连。

若将独立于真实世界之外的亚空间，比作孤悬海外的一座小岛，赛恩斯众人齐心协力在其与现实世界的交汇处划出的“隔阂”比作汪洋大海，那么秘剑?月，便是恶龙长蛟在海底掀起的怒潮，而此刻趁乱“偷渡”的点点星辉，却好似某负责任大国趁着天时地利，派出来填海造陆，“鬼斧神工”一回的航母编队！

只要土填得够多、够结实、够合理，那即使是半露出水面的礁石，都可以变成真正的岛屿。类似的，只要力量渗入得够多、够有技巧，那区区时空之隔，又能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