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花鸟风月秘剑帖（2/2）

那已不仅仅意味着超乎想象的坚固、尖锐程度，同样也意味着超常的质量与引力——

霸道的冲击波，似乎能将一切洞穿、粉碎、吹飞。然而高密度特性带来的，超越想象的强吸引力，又将森罗万象的一切朝着刃身吸附。

所以这一击突刺，无可回避、亦无从抵御！

招出，阻挡于其刀尖锋刃一线上的所有存在，都变得无所适从。强劲的斥力与引力扭曲着整个世界，将近乎无限的密度，沉甸甸压向了连同敌人在内的整个天空。胆敢阻挡它的存在，无论多么坚固、多么强硬，也已然注定要面临分崩离析的结局。

事象——崩坏！

刺啦刺啦，沉闷的响声根本与钢铁碰撞扯不上半点关系，反而更近似于切纸刀毫无滞碍地将厚厚一叠废纸轧成碎片时发出的“嘲讽”。

怪声中，无论是空气、泥土、岩石、钢铁，还是火焰、静电、声波甚至光线，都被平等地撕裂了。达尔文那合金样的骨骼、钢铁般的甲壳、花岗岩似的肌肉、凝聚内敛，沉厚直如铅汞的血浆，当然也毫无悬念地迎来了崩毁。甚至连一纳秒都无法幸存，直接便被绝对的质量与密度碾碎，化为了肉眼无法分辨的一堆大分子，再在磅礴怪力的逼迫下四散奔逃、潜匿于无形……

只是一刺罢了，被扩散开来的余波波及到的，达尔文的手指、臂膊、臂骨、胸腔、肋骨、肺泡、心脏，以及一半以上的咽喉……却都连同着它们“寄宿”于的“世界”一起，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真空。

——整个过程，简直就像是用橡皮擦抹去铅笔痕一样的轻而易举！

甚至直到数秒钟后，他伤口“附近”的血液才像是“恍然大悟”地想起了什么，争先恐后从光洁如新的伤口断面内喷涌而出，将一切染成通红……

但即使场面已经惨烈如此，经十郎的连击仍然没有结束。

——在刚刚的纠缠中，当他充分理解到了达尔文的生命力究竟有多么顽强时，便早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绝不能再给对方一丝半毫喘息的余地！

所以紧随秘剑鸟之后的，乃是——秘剑风！

咝咝咝咝，就像是将结冻的冰块投入到开水杯中一样。从五尺长刀的刃身上，喷出了大量迷蒙浓厚，宛如梦境般魔幻的“烟气”。随着烟雾蒸腾，经十郎手中原本笔直的刀刃，也开始扭曲、变形，甚至，“溶解”开来！

刚刚因为“密度”的物理性质被扭曲，而拥有了近乎无上限“质量感”与存在感的锋刃，在这时候却似乎又变成了无比稀薄、无比寡淡的气态物质。借以构筑刀刃的材质，彼此分子间的相对作用力似乎也一下被弱化到了无限接近于零的程度，导致它们根本无力再维持“刀”的形状，而只能如同一块多变的橡皮泥一样，被各种再微小不过的“外力”随意捏拿……

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就算是号称有进无出的黑洞，在汲取了足够的物质，趋近于饱和之后，也依旧会转变为只出不进的白洞，将曾经“吃”下去的物质再一一“吐出来”。而经十郎的长刀，乃至刀法，便似乎也在某种特殊法要的引导下，遵循着这种定则，在体验了一番“密度”性质臻达巅峰的感觉后，又朝向另外一个极端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