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诡异的台词（2/2）

似乎并不对——因为他们可不是单纯地读出那段句子而已，还在反复的颂念中，在“听众”曹少卿的心湖内，画出了每个字符的一笔一划，准确无误、无一丝一毫疏漏之处！

即便在极端的恐惧状态中，人的大脑可能会因为肾上腺激素的大量分泌，而显得亢奋、相对活化，短期内大幅提升自身的记忆力……但单靠那发音只是稍显古怪，连起来读却意义清晰的祷词，要怎样才能让这些新入教的“教徒”，直接从掌握它们的真实写法呢？

是某种藉由从众效应扩散影响的心灵魔术吗？

但越发响亮的诵读声，又很难说怀有着多么热忱的语气。

慷慨激昂？狂热亢奋？装腔作势？阴阳怪气？一应与功利或信仰相关的情绪，似乎都无法从这些颂念中找到影子……

甚至，一段段的反复颂念，听起来只像是种很普通、中规中矩的会议用演讲语言罢了，干巴巴的，出了引人入睡别无他用，和“感染人心”这种事情完全绝缘！

哪怕三流诗朗诵大赛选手摇头晃脑刻意拔出来的腔调，也比这干瘪的“祭天求雨专用祷词”要来得更有韵味得多啊！

令人想不通的是，偏偏就是这样干瘪的语言，硬是“网罗”来了大量的临时信徒，诱导他们将“祷词”一遍遍反复朗诵。

并且，随着在心中、在口中颂念“祷言”的人数量越来越多，这句简直像是故意用生冷词汇强行拼出来的祷词，在曹少卿脑中刻画出来的痕迹也越发显得深重、醒目，直至入木三分。令他那原本嘈杂一片，有千万个声音哭喊的大脑中，渐渐只剩下一种信息——

【左拐三百米…有人在呼救………要尽快将废墟掘………】

滋滋滋，伴着嘈杂刺耳的电子音，有什么东西正式宣告了对曹少卿大脑发起的侵略行为！

不知不觉中，青年那连贯、流畅的思维活动，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就像信号不好的电视屏幕般，时而不时，就会出现诡异的画面扭曲的情况，露出半屏、甚至满屏幕乱七八糟的雪花点——若放大去看，每个雪花点，竟都是一个微缩到极致的繁复字符……

就好像用无限循环和刷屏来造成洗脑效果的鬼畜视频一样，“刺”入曹少卿脑海中的“病毒”，在尝试着，想用海量的讯息，感染他的脑回路，摧毁他的理智，让他也成为祈祷者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