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充满恶意的世界(2/2)
经久不息的震响,分贝数早已超越了“合理”的范畴,甚至化为更尖锐,频率也更趋同于人类鼓膜、血管壁、乃至内脏共振频率的声波武器,迫不及待地溢往四方;
因爆炸而获得了极大初速度与动能的,种种坚硬却细碎的物品,则趁着这个机会,纷纷化身为质能武器,咆吼着向四面八方冲击出去。密集的弹幕,犹如两军阵前炮兵队打出的覆盖火力,或是火神机炮喷吐出的铁流,只是刹那,便将厚实的砖墙打成了漏风的筛子;
游离的水,或者在爆炸中取得温度,化为了高温蒸汽,或者混杂入烟尘之内,融汇为污浊的泥浆,发挥出“无孔不入”的特性,奔向生物的口鼻,用高温、用体积,呛入生物的气管、食道,意图毁坏生物的呼吸、消化系统,令他们在痛苦中挣扎,并走向死亡;
尚算完整的靠背椅,以癫痫般的频率疯狂划动“四蹄”,化身为条条猎犬,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生物猛扑过去,竖起斗牛、羚羊角一样的尖头,不分青红皂白地狠扎、猛顶;
居中折为两段的沙发床,执拗地拄着断裂的“木腿”,“一瘸一拐”开始在残垣断壁中巡游,甩动着自己沉重钝厚的“脑袋”,冲车似的重重锤向阻挡自己的一切;
甚至,尚且残存的“建筑物”概念本身,都已经彻彻底底化为了噬人的梦魇,如同七老八十,牙齿十存三四的老妪般,吱呀吱呀,蠕动着自己的“脸颊”,以一切殊显尖锐之物为齿,缓慢,却坚决非常地咀嚼起了“口腔”内所有的生命反应……
只是兔起鹘落间一番出乎常理的突变,整个东京便已经化为了各种意义上炼狱!
身手稍差、反应不过来的人们,才刚躲过第一轮地震的伤害,便遭受了接踵而来的苦难。
运气最差(或者反而算是比较好?)的人,直接就在无休无止的爆炸中化为了血肉模糊的尸体,残肢断臂伴随着沙尘共舞;
稍走运点的人,尚未及从桌、床等较为坚硬的掩体下探出头来,上一刻还尽职尽责充当着“盾牌”的庇护者,下一刻就化作了满怀着恶意的伤害者,带着全副重量,重重夯砸在他们身上,让他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肝脑涂地”的滋味;
更多的人则在懵懂中茫然四顾,然后惊恐地张大了嘴——毒气、泥浆或者沸腾温度的水蒸气,便毫不客气地沿着这预设好的通道,开始大肆破坏起脆弱的蛋白质来——仿佛被狞笑着的死神一把扼住了咽喉,他们或单手、或双手,努力扣住脖子、胸脯,徒劳地用尽力量撕扯得自己血肉模糊,想要摄入身体渴求着的新鲜空气;
最为警醒、也最为强大的人们,仍能从这连绵的天灾打击中缓过气来,谨慎而迅速地回避一次次恐怖的杀机。但当他们回归现实时,却又不得不绝望地面对四面八方如潮水汹涌而来的,兽群般的无机物“联军”,稍有惊疑迟缓,便被撕咬得肢残体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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