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事件的起源（2/2）

当然，这种微妙的心理活动，他的部下们是不会理解的——正常人都理解不了。

得到胜利刺激的部下们，欢欣鼓舞地进行了一次庆祝，便将工作的重心投入到了下一次的挑战中去——平日里已经采集到了雇主身体机能详尽数据，又通过这次实战充分了解了其应变能力的他们，现在终于可以将胆量放得更大些，应用更多的手段去套路别人了。

——那就是所谓扶桑武术界一股“（泥）清（石）流”的起源，也是一切混乱的初始。

对他的出现没有任何预见的扶桑武术界，措手不及地在最薄弱的环节遭到了迎头痛击。

优秀的武指，总能恰到好处地回避那些一看就不好惹、或者没有商业价值可开发的敌人，妥善安排好对手。出色的宣发，则把最微不足道的战斗，都变成了伟大的阶段性胜利……

每场胜利的背后，都有着一个流派学徒信念的崩碎、信仰的垮塌，发现自己被欺骗后的怒不可遏，以及道场主们各式各样的血泪。

他人的痛苦，又与马元绍何干？甚至，只是击溃一些在某种程度上真的算是在欺世盗名之人的“生意”，就能满足自身、以及恶魔那龌蹉的需求，而不用承受在恶魔的力量作用下苟活至今，时不时还会跳出来怒刷存在感的“良知”之煎熬，对他而言都算是一种救赎了。

然而……只做到这种程度而已，以他人痛苦为食的恶魔，就会简单地放过他吗？

“最近的贡品，质量似乎很久都没有提升过了啊？你……是不是又在怠惰了！？”

明明每天啃噬着如此分量的负面情绪，喜怒无常、贪得无厌的恶魔，却仍然还是开始不满了。这一次，没有警告、没有容忍，它一声不响地发起了几乎置马元绍于死地的“惩罚”。

——弯折、扭曲、拧绞、蹂躏、粉碎，以及……周而复始，永不停息！

它饶有兴味地让马元绍体会到了全身骨骼被碾碎的痛苦，用每一块碎渣剐、割着他的血肉，仔细地将他每一根血管都扭成了麻花状，一点一点剥除了他全身的皮肤，然后在肌肉上涂抹了滚烫的蜂蜜，引来种种昆虫啃食，再利用这份疼痛，把他的神经拉到断裂……

当然，“珍惜”着自己“玩具”的恶魔，并没有令这一切真实发生，仅仅是以神念，将蕴藏着这等浓厚恶意的讯息流，灌入了马元绍的大脑。但，只是一瞬间而已，体验到这等恐怖刑罚的马元绍，依旧是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坏掉的布娃娃。

“——如果再这样懈怠下去的话，这一切就是你的明天，明白了吗？”

即使已经懂得了该如何“品味”他人的痛苦，也绝不意味着可以直面自己的伤痛。在这段时间里玩得风生水起的马元绍，终于又一次忆起了被这头恶魔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