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抓现行（2/2）

只不过，不等他研究个子丑寅卯出来，一个怒气冲冲如含碴子的口音就打断了他的入定：

“喂喂，我说那ga……那个菜鸡！大街上不要随便施展法术！知不知道闲人驱散也是有风险的！万一别人特别为了ha……忽视你们绕路走，结果撞车了咋办？很危险明不明白！”

哒哒哒！密如雨点的脚步声突地响起。其主人几乎无视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暴风旋绕也似飞速接近着。尚未等曹少卿回过神来，不轻不重的一拳已经不由分说地敲在了自己肩背部分，力量不大，却也打了他个猝不及防，凝聚的神念部分涣散，足下小小跌了个趔趄。

【嗯！？今天这是什么日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这来的却又是哪路牛鬼神蛇？】

来的却不是牛鬼神蛇，定睛看去时，眼前多出来的，却是个双手叉腰、柳眉倒竖的少女。

发长如瀑，肤白胜雪，眉目赛画，腰身似柳……好吧胸口倒是坡度全无的一片飞机场……这是个极典型，瓷娃娃般的日式美少女。

雪白的衣裳、大红的裙裤，足下罗袜生尘，踏着对简直不合时宜的木屐——这副极传统、极古朴的巫女打扮，甚至比她腰间那口寒光如刃，锋锐至极却未曾入鞘的木柄长剑都显眼！

而比这身打扮都更令人侧目的，却是她满嘴味道古怪、绝不普通的“普通话”：

“都不知道是哪旮l……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小孩子，怎么就这么h……这么不懂事！？”

——艾米莉亚、艾尔蒙德、德拉克斯、鸣神左近、维萨里奥……曹少卿生平接触到的外国人中，除了在城管处门口曾有一面之缘的诺恩，都说得一口倍儿地道的普通话。像这名少女一样开口总是卷着舌头，似乎稍不注意就会有“ga”、“ha”等音蹦出来的俚语当真罕见。

“呃……不好意思，实是因刚刚受人利用愚弄，一时气怒难平……我会好好反省的。”

虽然已经设置好了术式确保不会惊世骇俗，但曹少卿也确实知道自己理亏，理亏就得道歉——虽然只要不造成严重后果，一般修士在大街上施展法术也并不会有嫌自己工作太轻的工作人员来管，但非要理论的话，别人能有一百个理由，正气凛然训斥到自己抬不起头来……

“！？等等！你嘎……刚才在说些什么！？重要的情报别gelaoz……别给我一句带过！”

可惜的是，似乎这次这个少女，并不像他一贯以来“应付”的那些老师们一样不关心过程的唯结果论者，反而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想要随便糊弄过去的，之所以会施展法术的“因由”里那一丝可疑味道。哪里还愿意给曹少卿一个对不起鞠躬下去蒙混过关撒丫子走人的机会，当场就发言打断，沉声喝问，眉目蹙起，一股掩饰不住的堂皇大气直如剑斧，斫人心神！

【我去，抓重点的能力也是没谁了。这位姑娘，你不是在讯问科那里深造过吧？会得还挺对口……等会儿，为什么明明不是犯人的我要被你逼问！？我才是城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