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失败的“碰瓷”（2/2）

那当然并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脚力不足以安然无恙地做完抢救动作，而是单纯地认为，“人挡在车轮前”和“狗被踢到车轮下”是两个不同概念。

考虑到运输车驾驶室的高度和角度问题，驾驶员不大可能看到小小的宠物犬。但他们却一定能看到行人——不然这车在设计时就别想通过——万一曹某人冲过去的同时惊扰了司机，吓得他手忙脚乱朝旁边人行道的方向扭了把方向盘……岂不是要制造交通事故的节奏？

所以他虽对“想虐狗”的中年男子颇有些不屑，却绝不会为了一条狗制造偌大安全隐患。

【南无三，这条泰日天兄一路顺风。虽然你看起来并不很肥，估计口感也不会很好……】

【“卧槽，眼看就是一场‘血案’，你脑子里居然想的全是五香狗肉的味道问题！？何等的无慈悲！而且，最可气的是，居然还说什么不是很肥，口感就会不好！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难吃的狗肉，只有糟糕的厨子！所谓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再小只的狗都是一样的！”】

【别闹，吃着精饲料，享受着高级狗窝，每天的例行运动只有在几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打滚，甚至连耗子都不会捉，遇到猫说不定会吓得瑟瑟发抖，那种宠物狗的肉能有什么嚼头？】

——因为没有人试图阻止，脑子大概出问题了的中年男子，眼看着就要“阴谋”得逞。而在同时，曹、艾二位却用神念热火朝天交流着吃狗肉的心得，甚至就那种狗肉比较有嚼劲、用怎样的方法去烹煮会更加入味等问题展开了激烈辩论。良心非但不痛，而且还活碰乱跳。

但是……最后，这群无良食客“期待”中的惨剧，却并没有真正发生。

嘟嘟！货车司机像是要豁尽全身力量般，疯狂地按动了喇叭——就和众多早已养成习惯，看到路边有行人就会鸣笛示警的同行一样——尖锐的声波肆无忌惮朝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包括心怀不轨的中年在内，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了耳朵……

而当这阵喇叭声止息，街道复归“平静”之后，运输车早已扬长而去，只余下些许尾气。

一时间始料未及的中年张皇不安地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却根本就来不及叫住这辆被他选来“讹诈”的大卡。再定睛细看，街面上依旧是往日模样，哪有什么预想中的模糊血肉、死不瞑目的宠物狗？

“见义勇为”的，当然不是哪个脑回路已经烧坏掉的小动保成员，而是条硕大的狼狗。

——一条毫无征兆，突然从人群深处某个“恰巧”被世人知觉所忽略的阴影角落里跃出，膘肥体壮、行动矫捷的狼犬！

它没有发出任何的呼嚎，闷声不响就蹿了出来，紧贴地面蹭蹭蹭一通小碎步疾跑，隔着三四步便已然张开大口，一下将仍旧处于懵懂状态的泰迪犬叼在牙缝间，朝前奋力一跃，可可擦着大卡的车辙印逃离了险情，动作洗练得简直就像猎豹在捕食！

救下同类后，狼犬也全无停步之意，依旧是埋头全力冲刺，如电般直朝着街道另一侧箭射而去，转眼就消失在了拐角处。同时，一股迷乱、混淆之力，以这条狼犬为中心，借由着视觉为媒介，朝向四面八方发散出去，使所有目击到这一幕的人眼中都开始流露出迷茫之色。

这又是种特殊形式的驱散闲人，在行惊世骇俗之事时，发出微弱但确实的神念冲击，令所有目击者五感凌乱，造成瞬间的神不守舍、精神恍惚，从而诱导他们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拔群的效果，使超过十二人开始摇头，更有四五个较为夸张地揉揉眼睛，四下张望起来。

——也就在这瞬间，那条狼犬已经货真价实的，仿佛冰融化于水一样，消融在了空气中！

而原本被它叼在口中的泰迪，自然也就变得全无着力之处，茫然地在半空中划动四肢手舞足蹈了几下，重重摔在了地面上，一脚轻一脚重踉踉跄跄了好几步，才算恢复了行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