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似虚似实（2/2）

——他的拳掌虽然打空，敌人的捶手可不曾。人形轮廓消散之后，兜头砸落的两记空捶却俨然是照旧击落，准确地重重“敲打”在了曹少卿头顶！虽然彼此都不是真实躯体，对方也无法制造出物理伤害来，那份随之而来的“痛楚”，却和真正挨上两下捶手并无二致……

【嚯，有意思！？想不到，这种种神念冲击，和之前的“战意”交织，竟能有如此威力！】

一击得手，敌人的攻势依旧是如长河大浪源源不断袭来，刹那间便又有七八具人形轮廓纵身跃起，拳掌指爪、刀枪剑戟各依不同法度攻出，融入四下里胡乱奔涌的神念大潮之中。

拳如陨星天坠，自携天崩地裂、陆沉板荡的骇人声威；掌如风中柳絮，飘飘忽忽，非此非彼无从捉摸；指如厉电划空，披坚折锐、穿肌透骨，沛莫能御；爪如犁铧裂地，搜骨追魂、断金碎石，霸道绝伦。至于刀枪剑戟，自也依着种种“印象”，发挥出超乎想象的威力……

然而即使它们的存在感如此强烈，这每一招每一式，却都依然是无法接触。

论及机灵巧变，对方用出的这些招式其实远远不及曹少卿，甚至他的攻势简直可以称得上呆板——过于追求与相应的“势”融合，使得这些攻击一板一眼，灵性上严重不足。但要命的是，明明是不甚出色的技法，却具备着介于虚实之间的特性，根本没有“拆解”的可能！

只要神念彼此一触，这些攻势的“形体”就会如风烟消散。然而它们内中蕴含的痛楚印象，却凝聚不散，而且会如被阻住去路的波般随意衍射开来，绕过曹少卿的神念阻截，直击目标——若要打个比方的话，简直就像曹少卿的神念已经变成了漏风筛子，而对方的神念却能变化为极细小的砂甚至水流、空气，随随便便就能绕过“孔洞”，打击到自己似的。

瞬瞬之间八具人形溃散，曹少卿前胸、后背、手臂、腰胯等处却都觉剧痛锥心，显然是中了招！

【怪哉！即使多股神念叠错振幅，能将攻击威力提升至数倍，也不该完全无法触碰到啊！】

即使搜枯肚肠，把穆德肚子里的那点存货颠来倒去翻上三四遍，曹少卿也没有从中找到哪怕一条能解释眼前这种现象的理论依据。很显然，这种秘术并不是随处可见的大路货，而是那种可以被某个门派奉为不传之秘，束之高阁的镇门秘传。

无奈之下，他也只有选择尽量不与对方硬拼。

所幸的是，这种强而诡异的攻击方式，对方似乎也不能从心所欲说发就发，而必须得先将某个人形叠在某段神念所演化的“印象”中，再做出切实的攻击姿态来——也不知道这“仪式”到底是有着怎样重要的象征意义。

【还好，靠着这个时间差，倒也不是不能够和他游斗、纠缠上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