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四．特效大战（2/2）

明明是已经“死”掉过一次的人物，“复活”之后，却似乎和她刚登场时一样意气奋发。

唯一和刚才有所不同的是，她本来鲜亮无比，即使屡次受创也未曾降低过半分的“存在感”，突然稍稍降低了几分。就好像灯光亮度被悄悄调黯淡一样，只有细心去观察才能发现。

然后她只是笑盈盈继续望向曹少卿，脸上一度挂起的那些“紧张”、“焦急”一扫而空：

“怎么样，我刚才的演出，还逼真吧？替身延死、消灾避祸之法，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才能。不过嘛……哈哈，你看来对此并没有什么研究，被人吓到时，脸色真是挺有趣的呢！”

作为挑衅，她的这一番话可谓是教科书般标准。可惜的是，曹少卿并没有按套路愤怒。

甚至，他冷静得根本就不像是个心焦如焚，想要赶紧杀穿敌阵救回人质的“莽夫”：

“千二百九十六……真是微妙的数字。刚才刎颈的同时，应该是有三十三张符箓被撕毁了，就是说，要将你这个‘式神’彻底杀死，至多还需要造成四十次同样严重的伤害么？”

虽然神光耀目，但就在刚才那阵“黯淡”之后，曹少卿却看穿了口舌院身上那种莫名光芒的真面目——那是由一张接一张，足有千数的符箓拼凑、衔接成的庞大术式。而就在自己一“剑”抹喉，将口舌院枭首后，有三十三枚符箓便被他打得粉碎，致使术式整体受损！

虽然很快的，统合一体的术式便对于“受创部分”进行了自我修复，但即使是在精密的修复之后，无论是符箓的力量感、还是密集度，也都微妙地下降了几分，变得不再“完好”。

——那么毫无疑问，只要将整个术式完全破坏，那么眼前的“口舌院小泉”便不足为患。

甚至说不定，因为她构建的术式并非尽善尽美，所以只需要摧毁个小半，就会完全崩溃？

嘎！瞬间，空气都仿佛凝滞住了，口舌院小泉攥着扇柄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未能完全控制住的惊人握力，直接将木质的扇子捏出了一条裂痕！条条骇人的青筋突然在她体表浮凸了一瞬，然后才慢慢消隐在她那变得不再自然，仿佛强行挤出来的笑容之下：

“你居然看到了么？看来，这个‘数据库’对你的馈赠，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丰厚……”

然而不管她怎么“表演”，曹少卿都无动于衷，他只是立定，不甚魁伟的身体却渐渐开始变得透明、晦暗，仿佛要和周围的墨黑融为一体。本来无甚出奇处的声音，也仿佛被拉向极远处，变得虚无缥缈、阴阴测测，虽然并不含混，却让人渐渐要支起耳朵才能听清：

“心跳、脉搏似乎加快了，甚至汗腺毛孔这些细微部分的生理反应，也模仿得惟妙惟肖。但是从你的身上，我却嗅不到哪怕一丝‘紧张’的气息——又在演戏吧？在这方面，你真的不是很成熟，要好好和行家学习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