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纸醉金迷（2/2）

“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么？演绎得似是而非……有意思，果然只要是炼神返虚之人，都有着无限的进化空间！和魔门合作的这段时间，他们的看家本事，看来你也学来了十之二三。”

——维萨里奥却只是将身子反旋，刮喇喇一声响亮，但见八道滚烫而鲜亮的赤红色光纹势如猛虎下山，在周身无形辉光之中飞速游走，就好像贪食蛇一样，但凡沾染到那腐化、霉变、褪色的部分，就直接吞噬进去，如高炉炼铁般重新熔炼、返本归源，一时间相持不下！

“你倒也撑持得住？可惜，就算有合适的制度，一味用单纯、纯粹、高洁的信仰来面对贪欲，也犹如抱干柴、引雷火，若不反焚自身，才是咄咄怪事！毕竟，人，并不是机器！”

艾克西登的嗤笑声中，被挥洒出来的“腐蚀剂”，在形制上开始变得更加丰富起来。除开最原始的腥臭墨绿色，也渐渐多出了异香扑鼻的琥珀色、透着奢靡浮华的桃红色、流光溢彩的金黄色……丝线形、团块形、棱锥形，一堆堆、一簇簇，千万颜色流淌变幻如霓虹闪耀。

灯红酒绿，煞是好看的技法之下，却隐隐然透着各种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有酒色虚淘后的穷奢极欲、不思进取；有权财交易后的利欲熏心、不知廉耻；有出卖尊严违背原则后的自我麻痹、文过饰非……偌大花花世界的缩影，随着他的攻势逐一展开，四下铺陈开来。

大团大团的“颜料”，攻击方式也并非单调：有的如铁锤、钢凿、大钻，叮叮当当敲打着坚固的心防；有的却如熏香花露，飘飘忽忽无孔不入到处蔓延，不声不响中发挥着酸雾、酸雨一样潜移默化的侵蚀功用；有的如沙如土，泼泼洒洒淋得到处都是，然后彼此勾连吸附，像把把小锯来回拉扯，在维萨里奥护体辉光上拖出条条长短不一的痕迹，引得火花四溅……

“纸醉金迷？原来学了这个法术，怪不得偌大口气，也罢，让我称量称量你的斤两。”

全方位的饱和攻击，甚至令维萨里奥放出来熔炼、吞噬被污染杂质的八条火蛇，都有些撑持不住，有些被拦腰斩断、打成粉碎，有些却“消化不良”，整个儿逐渐霉变，或从中爆炸开来。然而维萨里奥却一点没有改变做法的意思，一条火蛇受损，她便赌气一样立即放出另外一条来，源源不绝、生生不息，仿佛非要和艾克西登在这方面比个高低、掰掰手腕似的。

——这并非意气用事，应当说，这才是他们二人，在意志层面上真正不死不休的对决。

维萨里奥的强大来源于内心，来源于高洁、自律，来源于不断的自我认知、自我批评和自我完善。以的理智、健全的制度对抗无限膨胀、千变万化的人欲，可以说正是她能达到如今高度的重要原因。因此，面对艾克西登这直指人性的攻击，她绝不能容忍、允许自己退让。

退让一步，等于就是在否认她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一步错、步步错，然后全盘皆输。

正是这种绝不妥协退让的霸道，令她即使在防守方面，一如炸刺的豪猪、针扎的铁壁，完全称得上固若金汤、绵里藏针，无论艾克西登攻势多凶猛，一时间都硬是无法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