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你竟然下毒！（2/2）

嘭嘭嘭！下一秒钟，盘缠包裹着“朱寿”的身体，努力试图将他整个儿吞没“消化”的白漱石就膨胀了起来，好像个迅速充气的气球似的。在“朱寿”身上产生的种种异象，也迅速开始朝着他身上蔓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身上至少有三十处发生了大大小小的爆炸，将他瞬间变得血肉模糊。伴随着这阵爆炸，他身体的躁动也进一步加剧，有的部位膨胀拉伸到撕裂肌腱，有的部位萎缩到血肉干枯，有的部位电殛般疯狂抽搐，令身躯内的骨骼杵出体外，再在剧烈的碰撞中压碎为粉末状，有的部位朝外喷薄出条带般的殷红血雾……

血肉涸结了又增殖、毛发凋零了再生长，他的身体却在一次次分解重组中蜕变为怪物！

本来还想奋不顾身扑过去，再使出几招杀手锏看能不能将白漱石从“朱寿”身上剥离的曹少卿看到这一幕，也是不胜惊奇。缓下步子观察片刻，隐隐发觉即使身体如此暴乱，这白漱石尸体的种种异象，居然也暗合二十四节浑天象功中的某些节奏片段，心中也有所悟。

【吞下那个什么“核心”之后，迫不及待，就想从里面夺取二十四节浑天象功秘传，结果玩儿脱了？不……不光是因为那家伙贪多求全，一口气将所有秘传心得都吞下，结果不知不觉中，就被引得付诸实施，导致二十四节相逆相冲，紊乱不调。只怕，还因为这些藏在“核心”中的，运转功法的方式、要诀中，有些片段似是而非，本来就不对！】

“这点心得体悟，便能让你们舍死忘生，甘冒奇险来取，我也是幸甚至哉啊！不过……哈哈哈，既然用的不是正规手段，那你想必不是个投机之徒——就是来犯之敌啊？”

“朱寿”原本已显得疯狂的声音，却突兀地，又变为了略带调侃的浑不经意。而他濒临崩溃的身体，在徒然稳定的同时，也转变为无法与实物接触的虚幻形态，轻轻巧巧地从血肉牢笼中遁出——幕后黑手的行为，显然触动了荆棘系统中事先埋伏好的，另一种应激型防御机制。

啪啪啪！几句话的功夫，白漱石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坨血迹斑斑的肉山，在增殖与崩溃之间不断挣扎着，时而膨胀到七八米高，时而却又大块大块爆炸，化为肉眼难以辨别的微粒消散。此情此景，令幕后黑手再也无法镇定自如。惊怒交集却含混不清的声音，从那堆血肉之中传出，也不管别人是否听得清，便自顾破口大骂起来：

“无耻老贼，居然用下三滥的手段！朱寿！你不怕你徒子徒孙个个死无葬身之地么！？”

这辱骂中的逻辑实在太过神奇，即使是曹少卿都不禁一时失语……

——就许你使尽阴谋诡计，来偷抢别人的东西，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不许别人反击？现在人家连反击都还没做，只是你自己智商不够，踩了别人事先设计好的陷阱，居然都能够怨天尤人？这位老兄啊，你这白左病患得有点重，俨然是末期、无药可医的程度啊！

曹某人的内心世界小剧场开得轰轰烈烈，“朱寿”的现场演出，同样是精彩纷呈。虽然现在的他似乎也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状态，大概是并没有一板一眼，按不知哪位程序猿给精心设计的剧本、台词说话，而选择脱稿即兴发挥——这大概就要感谢幕后黑手此前引导出了其自我意识，让他也能像个正常人类一样，做出原始的情绪积累，以及情感发泄了：

“是不是很焦急、很张皇、很茫然无措、很恐惧很不甘很绝望？那就来啊，过来试试能不能咬我一口？当然，如果你乐意的话，去往金陵和我那位本体，真人pk一场，我也是无任欢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