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装傻（1/2）

【“所以说啊，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刻意回避我吧？虽说原本也觉得你既善变又情绪化，还在奇怪的地方特别纠结……说吧，这次又怎么了？我什么事情做得过分，跨越了你的底限吗？还是说，觉得之前我擅自在你说话时用符文魔术变音，玩笑开得有点太过分了？”】

——因为脑海中侧隐隐约约的警兆，到真正出门走在山中的时候，曹少卿也始终不自觉地在远离艾米莉亚。甚至以高度戒备的心理状态，始终绷紧着半边身体的肌肉，走路的姿势僵硬无比，仿佛个坏掉的木偶人。这种情况加上从心灵链接里传来的隐约“畏惧”、“抵触”，理所当然会让艾米莉亚察觉到不对劲，不声不响走了二十分钟，她终于还是叹口气先发问了。

她的表演真的很到位，就好像昨天晚上真的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失忆中的曹少卿当然看不透这么出色的演技，所以他只能纳罕地摇摇头，又退开两步。

【我也不清楚，就和你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样奇怪的感觉——虽然很清楚就算你昨天晚上真的做了什么，现在也肯定不会承认的，不过我还是想问那么一句……真的不是你吗？】

【“呜呜呜呜呜，人家好可怜啊！明明每天都有在给你洗衣做饭，一边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一边还要帮助你修行。可你就是这么一转头，许下的山盟海誓，说好的相依为命，就……”】

假模假式虚握着双手，离脸远远地装出在拭泪模样的艾米莉亚，这次的演技虽然浮夸到叫人一看就觉得假，但却很好地抓住了曹少卿性格上的软肋——重到无以复加的计较心。

虽然对艾米莉亚抱持着相当的戒备心，但想想她这个月来对自己那完全可以说是推心置腹的好，曹少卿顿时又觉得自己眼下的疏离有些过分。但是每每想要靠近，双腿却又好像是灌了铅一样挪不动，仿佛打从每一个细胞的本能深处，都在声嘶力竭地呐喊着让自己远离危险。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想不到究竟该怎么样解释才好，他只能装作挠痒别过脸去。

【……没有说过那些东西吧！好了好了，先仔细找找袁老，还有什么回去再……】

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着实有些拙劣，不过无巧不成书，就在曹少卿为自己拙劣的口才头疼是，四周的环境骤然一阵扭曲剧变。夏花绚烂的山野，顿时变成了阴森幽暗的山洞深处。洞中传出的，似有若无的声声怪响，顺利地转移开了艾米莉亚的注意，帮他渡过了眼前难关。

【“确实啊——这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蹿出点豺狼虎豹的鬼地方，并不适合交谈。”】

对话开始的同时，艾米莉亚背上并排亮起了三个字母——最左边是h一样的hagal，中间那个是形如从墙壁上杵出来一根尖刺的thorn ，最右边却是好像个竖着放碗底的peorth。

这是一种名为“运气如何”的术式。以hagal象征面临的阻滞和困境，以peorth象征自己即将采取的，摇色子一样拼概率、赌运气的措施，来求得thorn代表的，转运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