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阴阳脸（1/2）

曹少卿的脸色一瞬间就臭了起来——虽然整蛊节目倒也不是那么罕见，但是做到艾米莉亚这种程度就真心太过了。枉为自己为了报答她之前的些许恩惠，连性命都决定抛弃，此人却在幕后杜撰着呓语，以自己的安危要挟来救自己的人“送命”，着实欠揍至极！

在小山村侨居月余时间里，日夕相处刷起来的好感度，在这一刻彻底损失殆尽。

偏偏艾米莉亚却好像还不知足，不自觉地伸出手来，啪啪啪拍着曹少卿的肩头狂笑：

“怎样怎样？你现在有没有种，听说公主被大魔王抓走，然后花去一年时间狩猎千只史莱姆努力练级，却被四天王一下子踩平，还被告知其实公主是和魔王私奔的时候，勇者那绝望的感觉？哈哈哈要坚强啊！世界本来就是如此残酷，如果你还不坚强的话，会气炸肺哟！”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揭短就算了，明明自己就是制造那个“短”的人，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以此嘲讽他人，这个性也是没谁了。饶是曹少卿这样的人，脸也被气得发紫。

“就是说，从头到尾你根本就没事，只是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来‘突击测验’！？”

这句话曹少卿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尤其最后的突击测验四字，简直一字一顿，如有千钧之重。浪费感情的觉悟，只带来了被嘲笑的耻辱和愤怒、被欺骗的呆滞和失望……这让他很有点累感不爱的意思，没有立即用拳头兴师问罪，见个你死我活，已经很克制了。

但是艾米莉亚就是不肯表露出哪怕一点道歉的意思，或许是她身为炼神返虚高手的矜持，或许她就是爱看别人抓狂疯狂癫狂，偏偏又奈何自己不得的样子，总之她只是笑着默认。

“好，既然我废柴朽木不可造就，那你也不必再浪费时间了吧，请让我——”

赌气的话才刚刚说到一半就卡住了——突然之间，眼前静默微笑的艾米莉亚脸色开始扭曲。左半边如佛陀拈花微笑，高雅恬淡闲适不一而足；右半边却眉心暴跳，柳叶眉屈曲如蛇，眼眶中瞳孔暴凸，从中心像外放射出裂纹状的数十条血丝，好像要整个掉出脸孔外般，横肉、青筋浮蹿自不必讲，就连嘴角也一口气咧到仿佛要撕裂般，充斥着颠栗的狂气。

阴阳脸，一般用来指代太田痣这样胎记覆盖半边脸之类的生理疾病，或者人身具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然而看到艾米莉亚此时半边观音半边明王的嘴脸，任由是谁都会不由自主联想到这个词！虽然网络上时不时有些无聊的人会用阴影效果p出好像两边风格完全不同的容貌，但是像这样别说是气质，就连画风都已经扭曲的中分对比脸，也看成罕见！

“你究竟怎么了！？”的惊呼尚未来得及出口，曹少卿便又一次遭遇了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