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狂乱的市区（上）（2/2）

事实上这些看似可怕的黑兽，根本没有一只能突破此刻仍然散发着淡淡辉光的房屋。

阵法本身的防御力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原因却是这些手舞足蹈的民众。

就在建筑的内部，不断重复着产生海量“恐慌”，又在情绪被剥离之后堕入“漠然”的群众，心理素质差的那些正发抖着。虽然并没有引起共振，然而这些“抖动”事实上也悄然遵循着某种武术的发力技巧，由单个、多个震源交相叠错振幅，带动整栋建筑开始震荡。

随后，趴在建筑上的那些黑兽、甚至从附近“路过”的符箓们，便或者好像被重拳狠狠击中一样打得支离破碎、或者好像被强电流殛中一般蜷缩了起来被烧得寸寸为灰……

心态更好一点，或者天生强悍的那些人，包括退伍转业军人、退役运动员、武术爱好者、屠户等等，此刻已经开始努力尝试着隔过墙壁、甚至推开房门走到屋外，开始各自的反击——通过整个潜意识网络联系在一起的网络“云计算”，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如神助，远远凌驾于平时自己所能做出的反应，每次拳脚击出，便好像无形的刀枪剑戟生生将黑色的幕布撕裂去一块，这样执着而缓慢地消磨着弥天极地而来的黑金浪潮，宛如海中的块块磐石。

而每当他们迭遇险境，左支右拙仿佛要被这些浪潮吞没的时候，冥冥之中便会有股力量驱使着他们以匪夷所思的动作，突然使出横扫数十米内一切的强绝攻势，确保其生命安全。

整个城市都仿佛变成了一张怪兽的血盆巨口，在不断吞噬着蜂拥而来的“食物”！

即使魔门所发动的黑金两色攻势汹汹难当，在这张巨口的面前，也着实有些不堪一击。然而却有一点，让这个比喻变得有些不甚贴切——这些“食物”被嚼碎之后，却并没有能被吞进胃里，化为补充整张巨口运作所需要能量的“养分”，反而白白流将开去，重新漏进某些并不朝外喷吐“士兵”的孔洞之中，再一次回归，化为魔门源源不断制造兵员的原材料。

——就像是将食物咀嚼完成之后非但不下咽，还平白喂给了自己的敌人……

只要敌人不觉得恶心，从这些“流质”之中事实上也完全还能汲取到一点养分。

显然，魔门众人远远不觉得这种事哪里恶心人，他们的阵法设计中早就包含了这一节。

长此以往，持久力更强的毫无疑问会是魔门一边——无根之水，哪怕积攒了一个三峡大坝的水量，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相反，魔门这边非但有源源不断的“活水”供应，甚至还连生活污水、工业污水的回收处理再利用系统都已经做好了。等整个城市积攒的“库存”消耗枯竭，局势便会完全明朗，变成一边倒的大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