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最怕空气突然沉寂（2/2）

真要是昨天在野外的时候并不设法回村，而是直接开始寻找“边际”的话，倒确实不会再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件了。不过心头抱怨的曹少卿却没有细细考虑一下——当时距离自己被摄入这个心像世界也已经有了一天一夜，艾米莉亚怎么可能没有事先找过呢？

当然，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细节要一个个扯过去的话就太费时间了，最终艾米莉亚也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直接转为下一个议题，并没有理会曹少卿傻瓜式的抱怨。

如此这般，曹少卿和艾米莉亚一边在山中步履如飞，一边只顾用心灵沟通交流着，场面上倒真的显得有些沉闷。这莫名凝重的气氛使得想要和曹少卿对话的艾尔蒙德屡屡想插嘴，但说上那么几个字之后却始终没有人接茬，闹得尴尬无比。

——前边牵着黑山君同样健步如飞的袁老爷子大约是看不下去了，便笑呵呵说了句话：

“哎呀呀，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徒步登山，居然还能有余暇眉目传情嘞……”

“呃，这不是觉得您老人家不开口，我们年轻人先说话有失礼数么，哈哈~！”

曹少卿尴尬无比地打起了哈哈，对这个被臆造的大人物，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莫管他谁是谁，只看该怎么做、该如何与他打交道。老人就不是人么？有慈祥和蔼的，自然也有穷凶极恶为老不尊的；大人物就不是人么？有造福一方的，自然也有为祸苍生的。若是仅仅因为一层皮相就看不破，那就是落了下乘，小伙子呀，你若是觉得和我聊天拘谨，不妨就当我是个和你全无关系的老亲戚，随口敷衍亦可、自说自话亦可……”

老爷子却挒一挒颌下长须，微笑着说出了貌似相当有道理的一段话。

然后场面陷入了更加可怕的沉寂与尴尬之中。

大人物可以平易近人，语重心长地说“我和你们都一样，两手两脚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没有人生来高贵。”小人物却大多数并不可能把这种场面话当真——即使大人物是真心的。

但是……当然也总有些人的想法，有那么些与众不同……

【“噗哈哈哈哈——不得了了！刚刚才讲出了貌似很有哲理的心灵鸡汤，在‘此处应有掌声’的时候却遭遇了让人下不来台的冷场啊！简直就和教授好容易做完了学术报告，台下的听众们却根本都听不懂，顶着黑人问号脸上演‘今日懵逼’一样啊！”】

——比方说想开了之后，突然又一次本性流露，试图要肆无忌惮起来的艾米莉亚。

不过这个玩笑其实还是没什么水平，实际上也并没有敢直接宣之于口的。由此可见艾米莉亚虽然正试图让自己从面对那张伟人脸时候的糟糕状态中脱离出来，进程却不太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