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隐于幕后之人（阳）（2/2）

面上和蔼，心头残酷，从铁彦之口中吐出的语句里虽然没有死字，却一样叫人不寒而栗！

“原来如此……通道么？怪不得要让我冒充那个女人和他对话，离间么？万一被那个对心像世界熟悉到不行，随时都能够封闭、斩断通道的女人插手的话，确实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威胁。所以你不但以当年的那点人情雇佣来艾克西登狙杀她，还要毁掉她的信誉……”

少女恍然明悟——随后脸上便露出了厌恶到极点的神情，显然对此不以为然。

但即使不以为然，却并没有做出实质意义上的反对——这毕竟还是个人际社会。

“嗯，也差不多吧。不过……我可不是光想狙杀那个火神苗裔而已。”

铁彦之眼中闪过一抹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残忍的光芒，语气中竟不由带了几分鬼气森森。

“堂堂传说中北欧火神的后裔，人类与巨人族混血的上好素材——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觊觎那副皮囊吧？血肉骨骼，不知能制成多少神兵利器；拘役灵魂，更是能得到一个上佳的灵鬼使魔；若是以类似嫁梦术的手段将其洗脑……乖乖不得了，炼神返虚境界的傀儡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仅仅因为出生问题，不知有多少心怀鬼胎之人在暗中蠢动。

而铁彦之这副表情落到少女的眼中，却令她更加失落、感伤，无声地翕张下嘴唇，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即使没有洁癖，想必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自己的同伴是个心黑手狠、笑里藏刀之辈吧？但是……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变成这样的原因，却又无从开口。

“……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古神虽然因为天路被斩断的原因，或陨落、或离去、或沉睡，但其力量却绝不可轻忽。前时艾克西登屡次在那女人手上吃瘪，便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再者，如果就这么将她一口吞，众神殿那边的反应……”

“不过是群冢中枯骨，不知与时俱进、上下求索，反倒满足于只将一群失败者的遗产吞没，终不过缘木求鱼、掘地寻天，能成什么大事！我们的这些盟友中，和塞恩斯、五十二区的人打交道要恭恭敬敬，和黑魔术协会的人也不妨客客气气，但对那群犹如风中残烛、外强中干的‘神’，连表面功夫都大可不必，只谈利益即可！他们想要此女，不过是贪图北欧火神的神格印记、巨人血脉，给他们便是！至于其余的，哼，既然他们袖手旁观，有些东西也就不要再妄想拿到手了——干占便宜不干活，这种好事，他真以为有可能么？”

原本应该心细如发的铁彦之，却仿佛没有发现少女的这点失落，自顾自豪情勃发，一抒胸怀，慷慨豪壮得好像世界就在自己脚下一般——那神情，活脱脱就是某小胡子的翻版。

——这种精神状态一般来讲，被我们称呼为“想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或可用“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等形容，总之，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冷静的炼神返虚境界高手会陷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