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全面进攻的序幕（上）（1/2）

“哼，果然是故意示弱，诱敌深入的老一套，这个小诸葛还是一样阴险狡诈……”

——如果曹少卿再看到这个刚刚还“屁滚尿流”的年轻人的话，估计又要大吃一惊。当他走进那个阴沉晦暗光线黯淡，还仿佛随时都要有水滴落的潮湿石室之时，脸上却是漠无表情的：得意也好、憎恶也罢，甚至仓皇逃窜时候的惊恐，都再找不到一丝残留的痕迹，甚至正常人应该有的一切情绪，诸如对阴暗潮湿的本能厌恶之类，都彻彻底底的找不到。

就连从他嘴里说出，明明应该蕴满情绪的言辞，都好像平板电视的液晶面般全无起伏。

而且并不是未曾“流露”，而是未曾“产生”，如果说常人压抑隐藏的情绪，像地层深处流淌的滚烫岩浆的话，那么这个青年的体内，“地层”深处便唯有淡而无味的地下水。

喜怒哀思忧恐惊，七情的产生有说是激素的刺激，有说对生理反应的条件反射，也有认为是丘脑发出的信号……但不论是那种情况，至少此人已经已经从源头斩灭了情绪的产生，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的心绪都不会产生半点波澜，就好像丘脑拒绝接受和发出半点信号，腺体也根本不会分泌相关激素，更不会产生正常的生理活动——哪怕被切掉前额叶的人，恐怕都做不到如此平淡呆板，或许只有对自己的身体几近完全掌握的炼神返虚才有可能。

但是越是那样的人，越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悖逆生理，会把自己身体搞垮的愚蠢举动。

毕竟身体这种精密到不能再精密的存在，淋场雨都可能让晚年在风湿中度过，握拳时间过长也可能导致关节劳损，不是穷途末路别无选择的人，绝做不出这种不留余地的事情。

“喔，这么说来，你吃亏了？若不是精气神合一的绝学，很难想象以他眼下的境界能击破‘千夫所指’，那么，想必是痊愈了吧。真是难以想象，受我红尘环一击才几天功夫……”

盘坐在一柱石台上的铁彦之皱了皱眉，自然垂在膝上的右手握拳支住了右腮：

“五劳七伤，居然好得这么快，甚至都没能影响他做生意。看来即使依样画葫芦再来一次，也很难确保在计划正式启动的时候不需要和他硬碰硬，反倒是提前暴露了底牌，失算。”

很显然，青年的故意作死，是一次有预谋的试探，然而试探的结果却有些不尽人意，班孟坚的恢复速度显然大大超越了铁彦之的预估——其实如果考虑周盛德的医术，以及炼神返虚境界高手对于身体神而明之的驾驭能力的话，这个速度倒是也不难理解，但铁彦之事实上有点小瞧了城管处在珍贵药物上壕到了什么程度，毕竟，境外势力的情报不可能完全准确。

“说到底，还是你们没有彻底和城管处撕破脸皮来一场硬仗的胆量不是么？束手束脚，还在脑门上顶着碗水，强求自己在动手的时候不能泼出来……说真的，如果你们真有这个实力的话，想必也根本犯不着再寻求我们的帮助，直接就该发起战争了吧？”

德拉克斯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幸灾乐祸，虽然暂时是同一阵营，但此人显然并没有什么要和同伴之间保持良好关系的意识，光明正大想啥说啥。实话说这种个性本身并不讨厌，但如果说这话的人以蝙蝠栖息的姿态“理所当然”倒挂在天花板上，将自己融入阴影之中，还时不时突然唰地打开身上披着的那件反重力斗篷，张牙舞爪出现在别人的头顶吓唬人的话……大概也很少有人能够忍住愤怒不狠狠朝他脸上来一拳头的——哪怕那张脸很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