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夜间授课（下）（2/2）

然而艾米莉亚的反应与其说是失望，倒不如说只是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幸灾乐祸——越是这样曹少卿就越是觉得伤自尊，不过连字母表都背不熟，还能多说什么呢？人家老师还没有放弃你（虽然其实曹少卿也并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被她放弃“教导”），身为学渣你就该偷着乐了。至于之后老师究竟想要采用什么样的教育方针……那就不是学渣该管的事了。

“身兼不同体系的知识，对你而言似乎不大现实……不，就算是你自己锻炼着的东西，不用简单易懂的比方向你解释的话，其实你也很难搞明白吧？啧，总感觉这笔生意最后似乎是我亏了？算了，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干脆就这么做吧……嗯，虽然这算是在没有夯实基础的前提条件下造空中楼阁，不过对你这样的异类而言似乎反而有可能做到？试一试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就是了，唔，最古老当然也最与时俱进的‘观想法’。”

——比起最后采取的施教方式，曹少卿真的比较更在意前面那一长串台词……

不过，好歹之后的修行没有像之前的那样让他老鼠拉龟无从下手。

仅仅只是，跟在艾米莉亚的后面，使劲用大脑想象某些物体的形象罢了。

——在这种可说是“心想事成”，在脑子里面想象什么就能直接具现出什么的“梦境”中锻炼这种能力的话，其实倒真的是相当方便……修行之人最开始修炼观想法，最难克服的困难就是看不到自己观想出来的究竟是乌龟还是王八，而现在曹少卿的条件倒是得天独厚。

虽然说曹少卿的空间想象能力其实也很糟糕，不过相比于那可以说完全是灾难级别的语言学习能力，至少这方面还是能以肉眼观察到其进步的，而知道“观想”这种事情难度的艾米莉亚，也并没有一开始就想条龙啊虎啊奇美拉啊什么的故意刁难曹少卿，而是选择了循序渐进。就和画家学习画素描的时候常常是从苹果或者鸡蛋开始一样，也从最简单的东西下手。

“虽说达芬奇画蛋什么的我个人觉得并不是那么具备参考性和实际意义，不过像你这样悟性完全为零的家伙的话，果然也就只能勤能补拙了吧？偌，就先从想象球体开始吧？”

足球、篮球、乒乓球、台球、排球、高尔夫球……然后就是不那么圆润的橄榄球、苹果、鸭梨、鸡蛋、菠萝……再之后，就开始是一些不仅仅是单独个体的东西，链球、枇杷、葡萄、香蕉……由易到难逐层推进，就打基础而言，这些形状确实已经是相当足够了。

形状不同、大小不同、材质不同、颜色不同，即使最开始的时候艾米莉亚并没有要求曹少卿连“质感”都要想象出来，光是前面的那些东西就已经很困难了，特别艾米莉亚还要求自己想象出一件东西之后，曹少卿也跟着在一分钟之内想象出来，虽然并不是要求纤毫不差，但对于新手而言，其实已经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情了——完全配得上成千上万次的反复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