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谁才是聪明人？（下）（1/2）

魔门秘传法术“积毁销骨”，可归于魇祷一类，修习此术以驭怒为本，追求的理想境界是随意控制世人怒意，推而广之至七情六欲，但入门极之坑爹——因为无法随心所欲控制逸散的力量，出门的时候被人以躲避狗翔、绿头苍蝇、蟑螂、蛞蝓的态度绕着走是小可；开口就带着嘲讽味，将冷暴力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却自以为礼仪周全是小可……指不定哪天在大路上走着走着，就会因为“长相过于嘲讽”之类无厘头的理由，被人围起来打进医院。

“伊歌，你去看看吧……别真的让那家伙被人打死或者打个濒死，不好交代的。”

叹息之后，铁彦之兴味索然地朝一边一直红着脸的美貌少女挥了挥手——态度简直和驱赶围着自己打转的绿头苍蝇一样恶劣，但是少女却根本不以为杵，怯生生地答应了。

她看起来一副软弱胆怯的样子，独处的时候竟是特别不起眼——明明跟在另外两位身边的时候还能靠着不错的容貌吸引不少视线，但此刻离群单独行动，顿时就变成了路边的小石头一样。尽管与不少人擦肩而过，却根本没有引起一个人的瞩目……这并不是武术家下意识地靠身法切入常人视觉死角的方法，而是另一种，基于法术领域，抹除存在感的手段。

目送伊歌离去，铁彦之又转过头来，双目圆睁猛地一瞪地面上中年妇女的影子。

“笑话也看过了，也该是时候出来说话了吧？”

——名家相搏、以目注目，铁彦之一瞪眼，真就好像是两道厉电直刺，霸道非常！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魔尊，一下子就被发现了……可惜啊，狮王领羊群、强将带厢兵，百多年前那场浩劫之后，堂堂魔门精英丧尽，只剩下小猫三两只，殊为可叹。”

干涩沙哑的嗓音中，地面的影子突然隆了起来，像是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冒出了潜水员一样，背着仍昏迷不醒李鑫的“黑影人”从其中一跃而出，旁若无人地掸了下“衣物”。

竖耳细听，远处仍然在不断传来滚滚轰雷一般的炸响，闭目静感，脚底的皮肤还能清晰反映出阵阵细微的动荡……毫无疑问，周盛德与闻人不鸣两大高手仍在天翻地覆的纠缠之中。虽然很难期待只是为了一笔交易，闻人不鸣会认真到和周盛德这种强手死磕到底，但不管怎么说，铁彦之预计的目标，算是已经达到了——以一种无甚波澜的方式。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幽灵’，能在炼神返虚高手的眼皮底下，轻轻松松把人捞走，除开炼虚合道级数的那群开挂货色，恐怕也唯有你。不过闻人兄呢？莫非仍然未能抽身而退？”

“上命下从，不该知道的就不去追究。若要问我任务以外的事情，对不起，恕我无可奉告！说到底，我们与魔尊也仅仅是利益一致的前提下结成了攻守同盟罢了，彼此之间可没有任何从属关系，这次行动之前，便已经约定好，四十三枚命丹，换取我们做两件事，你们要的人我已经带了出来，你们要我植入那小鬼体内的东西，我也已经塞了进去——至于闻人大人接下来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那都是我们的事情，和你们想闹的大新闻……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