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山寨老爷的阴谋（下）（2/2）

——双方如果都不肯退让，彼此较量耍大牌，那得利的又究竟会是谁？

所以在发出两声粗重的喘息之后，他仍旧是呼出一口恶气，一拱双“手”：

“既如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恶浊的白色突然扩散，仿佛具备强烈腐蚀性的酸液王水一样，生生将幽暗阴森的诡异空间蚀穿了一个死灰色的空洞，而后一切销声匿迹，仿佛那里从来没有存在过任何东西。

“隐性示威么？哼……凡事不能坚持立场，只愿骑墙之人一贯的做派啊。既不能好恶分明、任意所之；又不能唾面自干、忍辱含羞。在不必要的时候强行秀肌肉暗示威胁，在该强硬时却又一味退缩。亏这家伙还是气门第一号人物？铁彦之该不会瞎了眼睛吧？”

当啷，随着“千夫指”的离去，德拉克斯脸上一切夸张轻浮的表情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以一张淡漠到近乎没有任何表情的扑克脸，“消散”的食欲似乎又回到了身上，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和之前一样狼吞虎咽、不讲风度，而是执起刀叉，以一种绝无可挑剔的优雅姿势开始进食，甚至恨不得每一口都细细咀嚼到稀烂才下咽，光看此时此刻的仪态，绝对只有贵族二字才配得上他——而且必然是有着数百年底蕴，拖出来能吓死一片的老牌贵族！

——我不是不懂礼仪，只是并非会愿意对所有的人都展现出来。

他似乎在沉默地表达这个观念，尽管此刻除了对他知根知底、忠心不二的老管家之外现场并没有第三者，这种行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亮眼摆给瞎子看，但德拉克斯依旧我行我素。

而且很显然，在涉及处世态度的问题上，他和“千夫指”可以称得上是南辕北辙。

“恕我直言，少爷——既然维萨里奥弗拉基米尔女士已经如约而来……我想这并不是我们安安稳稳躲在这里进餐的好时机了。”

老管家同样以一种无可挑剔的姿态微微倾斜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