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山寨老爷的指点（上）（2/2）

所以，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只顾着重重一拳糊脸的曹少卿，输出不足也是可以理解的。

——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设定不提，被脑神经突然抽搐的神秘人污到不行的三言两语轻易激怒的曹少卿算是拿出了全身本领，不及旋踵的距离之下，突然夺地踏出半步，毫无征兆地右拳翻起，不是贴身游走、不是开弓放箭，既不算诡秘狠辣，也不算宏大威猛，就像是普通人突然临时起意要吓唬人，于是抬手去拍熟人的肩膀一样轻忽、随意、难以捉摸。

但这拳却又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仓促。方寸之间起手，明明姿势极之蹩脚别扭，实非常人所能想象，然而曹少卿竟莫名打出了一种流畅自然的圆润感。上穿之时，全身力量如潮涌动，缫丝一样卷在一处，使拳劲越凝越重，似冲天般淋漓尽致的气概，然后仿佛耗尽所有动能之物又在重力作用下微妙地调整了一个小小的角度回落下去，出奇地变成一记直拳！

圆而不见其圆、动而不见其动，一切力量转换都只在肉眼看不见的体内，此即暗劲真谛。

以曹少卿的修为，照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出这样出神入化的拳来——不管是他尚且远远不够坚韧，承负不起统合自全身力量的韧带、骨骼和肌纤维，还是他尚且粗浅的拳术转换。

但是“贤者模式”带给他的好处当真不是一星半点，即使此刻情绪处于怒气勃发的状态，他竟犹能保持一种心灵上的超然物外，冷静地“看待”自身的愤怒，冷静地“旁观”全身的肌肉自发反应，如有神助般调兵遣将，不多一分不少一毫地拿捏、发劲，然后出拳！

当然，没有涉及硬气功中血液的加速流通，以及化劲转换，对于真正的高人来讲，这一拳依旧不算特别厉害，哪怕不闪不避硬挨下来最多也就是“哦哦哦他的吐槽获得了杀伤力”然后天文数字一般最低也有八位数的血条上冒出了一个“-1”的感觉，大半还得miss。

——就比方说此刻的神秘人。曹少卿几乎是超水平发挥的一拳，对他而言显然并没有任何神秘感、威胁性可言，只是不着痕迹将一只脚探出几分，在曹少卿脚边轻轻一撬，然后迎面挥掌，避开拳锋在手腕上信手一托一引，轻轻巧巧便将他重心扰乱，拿过头顶。

“哈哈哈年轻人要是脸皮这么薄，那么不要说找老婆了，相亲时可都是会被女汉子调戏的哦？想想啊，就算是蝙蝠侠这样号称天煞孤星的，不也时常和瑟琳娜之类的大姑娘调调情装装逼么……别焦躁，我也不是那种说起荤段子没完没了的人，这不是就要转入正题了么，先让你感受一下……”

话音未落，中年人不由得轻轻“咦”了一声，只觉得手上似乎捉住的是一条刚出水面正在活蹦乱跳的鱼，扑棱棱乱滑，一时间竟似乎有些要松脱的趋势，不禁有些惊诧，眉目之间却突然神采飞扬起来，好像一个刚玩坏了塑料小人，又突然发现了玩具仿真枪的熊孩子。

“好小子？！基础锻炼得不错！无根无源下的发力也能有章法，足见是名家传授！既然有这样的经验底子，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你是不是能反应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