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打脸的技巧（下）（1/2）

——这种甚至连恶意都没有无比纯粹的怜悯，甚至比最恶毒的诅咒都更能激怒别人。

“很好，很好，很好！那么，就在这里，在这你看不起的老掉牙的世界里受死吧！”1

穆德将一个好反复咀嚼了三遍，终于还是以咬碎牙龈的气势气急败坏地怒吼了出来。

随着这一声怒吼，黑沉沉深不见底的墨色突然蠢动了起来，仿佛有一颗巨大的心脏在起伏搏动，仿佛有群群蛇虫鼠蚁在游走爬行，仿佛有万千猛兽在奔跑嘶吼，仿佛有无数不同的声音以莫名的语言在呢喃，仿佛有事物噼噼啵啵燃烧着，仿佛有数不清的巨大怪影酝酿着。

悉悉索索、扑通扑通、噼里啪啦，由小及大的声音转瞬间沸反盈天！

尚未做出实质性的攻击，单是这些声音和黑暗中隐隐绰绰的怪影就足以将普通人吓傻！

但艾米莉亚却纹丝不动，不光是人，她的表情也如同钢铁浇筑的一样毫无变化。

只有她的眼神变了，很微妙地变成了“关爱傻子”一样的神佛般的悲悯。

而真正让穆德觉得屈辱的是，在少女这种看傻瓜一样的眼神注视下，看似蠢蠢欲动的无边阴暗就这么蠢动着，蠢动着……然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特么不动了！简直就像是给少女的眼神做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最佳诠释——对，没错，丫就是个从小缺钙纯长大缺爱的杯具！所以尽情怜悯吧！他正需要这些呢！

倒不是穆德不想第一时间就发动怒涛般的猛攻，实在是精神系黑魔术有着致命的缺陷。

精神方面的魔术，惯常是“信则灵，不信则无”，和催眠术、跳大神有异曲同工之妙！

穆德最开始用来包裹艾米莉亚火花的，是取自围观众人身上的，对陌生人上下打量，常人所最难避免的“以貌取人”一类所谓有色眼镜、外貌歧视的偏见，之后的几种攻击，无外乎由此引申出来的在陌生人背后嚼舌根、风言风语、随口八卦编排的小肚鸡肠和无聊情怀，纵然编排得阴森恐怖，但若是存心正大理直气壮，那么简直可以说是能完全无视的。

当然穆德的手段不止如此，就像他施展出来的几十道锐剪，从普通的风言风语引申到因谣传而对人生畏惧、因畏惧而生警戒、因警戒而生恶意、因恶意而致残杀的程度，稍有应对不慎心生恐惧之意或者没能第一时间看穿其本质而被起惊人的声势误导以为是实体攻击的话，其威力便会数以倍增，当真将人一刀两断也绝不为过，就算看穿，也很少真的有人能任由利刃加体肆意凌虐而面不改色的，这其中稍有半分动摇、恐惧，眨眼便是万劫不复。

而其后凝聚了数千、上万人心底阴暗情绪，甚至将现实都侵蚀出了一个小洞，制造出了一个覆盖于真实世界之上，正常的物理规律并不适用，很大程度上所见所闻皆有心生的似是而非的心像世界。其作用方式也大可视为同类，若因黑暗而生未知，因未知而生恐惧，那么那块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便真可谓是魑魅魍魉潜伏、毒虫猛兽横行，大可称得上怕什么来什么，可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