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常识与非常识的结界（下）（2/2）

“还有，若以为区区is就能瞒过我的眼睛，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轰！伴随着周盛德气势十足的话语，他身上如同气球一般膨胀的直裰突然瘪塌下去，就像是踩爆气球——不，踩爆车胎一样，瞬间迸溅出巨大的风压，然后他舒展双臂，就像一只拍打翅膀的巨鸟一样，超斜右前方一蹿，拔筋长骨，右手一爪劈落。

抓到半途，他右手的血管已经像是充水的水管一样鼓了起来，整只手都变成了铁青色！

毫无疑问，被他这一下抓到，结局并不会比被老虎挠一爪子要好多少。

原本似乎空无一物的地方，就好像被他撕开一层能够反光的透明包装袋一样，撕拉一下，露出了模模糊糊的人形，看来即便是周盛德，想在一招之内占据绝对上风也有点不现实。

嘭的一身闷响，模模糊糊的人形不闪不避，抬起了自己的右臂招架，双臂接实之后，立在一边的曹少卿仿佛感觉到地面像开了锅的沸水一样晃荡了起来！

这个人竟然能使用单臂与周盛德角力！

而且这两人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仿佛脚下的整栋大楼都承受不住，像承受着地震一样轻微摇晃起来，更直接接触的天台楼板，更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哀鸣，仿佛随时都要碎裂般。

“有意思！是什么新符文吗？正面角力的术式，还从没听说有魔术协会的人研究过！”

周盛德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余裕开口说话——这场较量的余波甚至都已经让曹少卿有种窒息的感觉，虽然不至于站不稳，但内心却一直有种“上前就会被撕得粉碎”的预感。惊骇畏惧不一而足，但对于周盛德来讲，竟然仅仅不过是“有意思”的程度。

“……这依旧是老弗萨克语的符文，二十五个原初如尼的应用。并且，这只是一种很古老的术式，很久以前就在被人应用着，之所以现在难以见到，不过是没有人用心钻研而已。”

神秘人终于发话了，声音迷迷蒙蒙，分不清是成人还是孩子、男还是女，既不尖刻也不浑厚，很柔和很中性的声音，最令人发指的是，这声音似远还近忽左忽右，简直就像是环绕立体声一样到处都有——他/她居然在角力的同时，还有余裕到能用符文影响声音。

“古老的术式吗？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哼，什么人！”

毫无征兆的，周盛德突然松手，身影如同风中残烛般闪了闪，竟然闪到了天台的边缘，而原本还在和他角力的神秘人，却仿佛也有所预感一样抽手回去，从容地一摆身体，那种环绕他/她周身的朦胧烟雾变得越来越淡，最后连同整个人一起变成了透明，消失在空气中。

另一边的周盛德却已不管不问这些，只是骤然起右脚，贴地一抡，像是朝着宣纸上泼下一大块墨斑一样泼去。轰隆隆！好似旱地里起了一个霹雳，原本极其坚韧的复合混凝土材质的楼板，竟然像是一块脆弱的豆腐花儿一样被他踩得寸寸龟裂，碎石如同下雨般四下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