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城管处的黑历史（2/2）

“那个？今天上午面试的时候，我没有和你说么？”

感觉到冷场的气氛，曹少卿紧紧闭上了嘴，只是猛力地摇着头。

原本他还以为这是考验信息检索、调查能力的一环，或者说周盛德由于职业习惯想要让他自己慢慢在工作中体会。但是看周盛德此时的过度反应，竟然好像都不是这么回事？

完全就是一副“糟糕不好，特么的上午光顾着装逼了居然把正事儿给忘了”的表情啊！

长官你的表情信息量略大啊！

“哈……哈哈……你还真是够迟钝呢！明明已经看到了我们城管处的日常不是么？而且看到那种异能你都没有吃惊哦？都和你说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要我挑明的话……”

周盛德的脸上，像突然丢进冰箱的热玻璃一样，密密麻麻渗出了原本绝不应该出现的冷汗，以他的功夫高深程度，显然是已经心虚到了极点才会露出这副狼狈的样子，甚至就连原本条理清晰的话语都变得结结巴巴、颠三倒四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平静，苦笑着叹了口气继续说话。

“好吧，我承认是我忘记说了。”

——好歹还没有死要面子强撑到底，不过之前的冷峻和淡然形象也全部毁于一旦了。

曹少卿突然觉得，之前甄友三说的那个“死中二”的评价，说不定是真的恰如其分。

这个城管处里，搞不好还真的是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不过好歹，领导还是能够干脆认错的，并没有为了赌气干脆将错就错下去。

“总之你今天也算是见识过了，这个世界上，不光是拳术和黑科技，阵法、修真这种古典味的玩意儿、异能这种似乎挺现代味的能力都是有的，嗯。简单来说，就和管制器械、枪械一样，这种危险的东西，当然不能不存在对它们具有切实约束力的相关管理条例。而不是因为自身的锻炼，只是突然得到异能的人，就被统称为觉醒者。处理一众觉醒者引发的事态和连锁反应，就是我们的日常工作了。”

对自己的失态觉得相当难堪的周盛德，就连打比方、举例子之类的都懒得做了。

现在的他，表情就和兴致缺缺地在讲台上念着干瘪瘪的校规条例的校领导一样。

【兴致掉得好快！简直就和没人理会的小孩子一样，在耍脾气啊！】

曹少卿忍不住苦笑起来，开始觉得自己的工作生涯会变得相当辛苦。

但是有些话他还是觉得最开始问清楚比较好。

“那个……管理条例什么的，需要考试么？多不多啊……”

——说实在的，好歹也是个拳术小有所成之人，真的担惊受怕的时候并不多，但在曹少卿名为“害怕”的词典里，为数不多的一条项目，恰巧就是“考试”。

大考大作死，小考小作死，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学渣，自打大学以后，他的期末考试就完全是靠前一晚上的突击复习记忆、伸长脖子放尖耳朵抱同学和监考老湿大腿过活。虽然也有一些感兴趣的科目或者恰好突击复习得到位的科目能得高分，但整体来讲还挺糟糕的。

工作之后还要考试什么的最讨厌啦！难道这地方其实是中科院或者律师事务所啊！

细密的法律就只是对百姓们友好而已，对执法人员和律师来讲，纯属灾厄啦！

更何况还是前十几年完全没有接触，连政治老湿都不会讲的超冷门的法律……

“嘎？”

破罐子破摔的周盛德歪着脑袋，发出仿佛鸭叫一样的怪响。在那一瞬间曹少卿清楚地看到这厮整个人都微微膨胀了一下，变圆了一些，努力装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仿佛想要迎合出一种搞笑漫画的画风一样，甚至连脑袋边都隐约跑出了一个问号。

强制装逼不成干脆就恶意卖萌么。

“据说，这个城管处的前身、某个叫龙组的组织，似乎曾经尝试拟定过业内规章的吧？不过由于不是太松就是太紧，对于善于钻空子的家伙而言，其约束力无限接近于零。反倒是有不少大能在追缉能力很强的犯罪者、境外入侵者时，被弄得束手束脚，发挥不正常，所以对此怨念很深，结果在龙组曾经的组长叛逃、龙组解散改组之后，相关的制度就通通废除了。”

……好吧，至少再也不用担心考试了。

不过这么说来，那究竟要按什么执法？总不能直接路不平铲一铲就行吧？

“看见不公平的事情就稍微管一管；遇到超出常理的不科学事件，立即通报并进行调查管理；还有就是只要不是追缉罪犯的时候，一定要记得保持微笑和声细语，现在的规则就是这三条——其余的请你自己去摆渡公职人员应遵守条例守则吧，都一样。”

“……真够简单粗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