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恶人不恶（2/2）

一会儿的功夫，人厨子摆上来满满一桌子饭菜，还有上好的酒，人厨子坐到了方泽旁边，道:“年轻人你可以说了，没想到我人厨子来到恶人潭二十多年了，还有人知道我。”话语中带着心酸。方泽道:“晚辈也没有想到在恶人潭能够遇到人厨子前辈。”人厨子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江湖上那些老朋友估计都把我忘了，他们害怕鬼王，哪里敢出面为我说句公道话。”方泽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厨子前辈还是记恨你那些老友不肯为你说话吗？”人厨子苦笑，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淡忘了，能够这样度过余生，人厨子也心满意足了。”人厨子叹息一声，道:“自从我来到恶人谷，装出一副恶人的样子，在这里碌碌无为混了二十多年了。”方泽道:“老前辈，明天鬼王会再次来到恶人潭落魄峰，我想你们的恩怨也该了结了，不然前辈就甘愿这样下去吗？”人厨子叹息道:“这么多年了，我都是受到毒婆婆的庇护才能一次次逃过鬼王的追踪，我真的无用啊。”

方泽道:“前辈，晚辈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陷害您？”人厨子露出了痛苦之色，道:“我都背着这件事二十多年了，我又何必再牵扯别人呢？”方泽道:“那您知道是谁？”人厨子面露痛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不要再说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一切都过去了。”方泽道:“前辈，晚辈只是想……”人厨子道:“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方泽淡淡的道:“家师方猿，时常提起您。”人厨子动时激动的道:“你是方猿的弟子。”方泽道:“正是。”人厨子叹息道:“大师兄怎么样了？”方泽道:“师傅已经在十年前去世了。”人厨子喃喃道:“大师兄竟然死了。”方泽道:“师傅生前经常提起你，说你一定是被冤枉的，可是又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厨子苦笑，缓缓得道:“既然你是方猿的弟子，也属于自己家人的事情，尘封在我心里二十多年的往事就告诉你吧。”

方泽和符远吕素素三个人静静的听着。

原来二十多年前鬼王收了三个弟子，大弟子就是方泽的师傅野叟方猿，二弟子萧然，三弟子就是现在的人厨子。鬼王对三个弟子都很满意，尤其是对小弟子人厨子。大师兄方猿出师比较早，早早离开了鬼王。而鬼王有一个女儿木明珠，鬼王真的视为掌上明珠。萧然和人厨子都对小师妹情有独钟，然而小师妹木明珠只对人厨子爱慕已久。萧然得不到师妹的芳心，黯然离开。

一次鬼王木柯出去拜访好友，等回到家一切都变了，女儿木明珠被杀了，而小弟子人厨子不见了踪影，而且还遗失了一本迷踪步的秘籍，那可是鬼王的心血。鬼王木柯确定就是小弟子人厨子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可是从此人厨子再没在江湖上出现过，这更让木柯确定是人厨子杀了女儿，但是鬼王内心很不明白女儿那么喜欢人厨子，人厨子为什么要杀女儿，难道真的是为了迷踪步的秘籍。人厨子呢，也不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只是被人打晕了，等他醒来在一座地牢里，漆黑一片，不知道白天黑夜，只是有人固定给他送饭，无论人厨子说什么送饭的人也不答话。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月，人厨子被放了出来，可是那时候的人厨子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成了鬼王追踪的目标。人厨子说什么谁又能相信呢，无奈人厨子这才来到恶人潭，一待就是二十多年。每隔五年的七月十五，五王都要来落魄峰，那就好人厨子怕遇到师傅鬼王，因此那几日就躲避了起来，二十多年鬼王也没找到人厨子。也许鬼王现在站到人厨子面前，都不会认识这个自己当年最钟爱的小弟子。

方泽听人厨子讲的这件尘封往事，和当年师傅知道的差不多，不过人厨子从那天就被关进了地牢，倒是方泽没有想到的。方泽道:“那么前辈就不清楚是什么人打晕了前辈，把前辈关进了地牢。”人厨子苦笑，道:“我哪里知道，我要知道也就不会在恶人潭一待就是二十多年。”方泽道:“既然这件事情不是前辈做的，前辈为什么不对鬼王讲清楚呢？”人厨子道:“我哪有这个机会啊。”

方泽思索着什么，良久才道:“这么多年前辈就没有萧然前辈的消息？”人厨子一愣，道:“萧然师兄自从离开师傅，我们就再没有见过他，江湖上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方泽道:“萧然前辈为什么离开鬼王，和我师傅一样吗？”人厨子道:“方师兄当初是师傅让他走的，说是出去锻炼锻炼，在实践中加强。而二师兄却是自己走的，他喜欢小师妹，可是小师妹不喜欢二师兄，二师兄负气而走，肯定也恨死我了。”方泽一皱眉头，道:“萧然前辈既然是鬼王的高足，江湖上怎么会没有他的名号，真是耐人寻味。”人厨子苦笑道:“萧然师兄练功是最有天赋的，师傅说过不久的将来成就一定比师傅高。”方泽道:“前辈就没有想过找到萧然前辈吗？”人厨子苦笑道:“我也想过去找二师兄，可是我知道他恨我，没有保护好小师妹，我即使见到了二师兄又能如何？”方泽道:“既然不是前辈做的，明天就随我一起去落魄峰，见见鬼王又如何？”人厨子叹息道:“也罢，这件事也该有所了结了，我人厨子已经这样过了二十多年了，再也过不下去了，哪怕师傅一掌把我打死，我也认了。”

方泽问人厨子，道:“前辈，不知道这落魄峰是什么地方，在哪里？”人厨子笑道:“你们今天遇到了我，也算幸运，不然没有几个人能找到落魄峰。”方泽皱眉道:“落魄峰在恶人潭，竟然也没有人知道？”人厨子笑道:“落魄峰其实是五王共同给起的名字，剑王药王鬼王火王冷王当年聚集在落魄峰，其实只不过是一座不起眼的土山岗，五王一时兴起就把这里叫做了落魄峰，每过五年的七月十五五个人都要来落魄峰相聚，探讨武学。”方泽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人厨子道:“在这恶人潭，知道落魄峰的就那么几个人，载你们来到恶人潭的乌沙就住在落魄峰，是个可怕的角色。”符远道:“乌沙是何来历，他和五王有什么关系吗？”人厨子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在恶人潭乌沙横行无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看过他出手的人都已经死了。”方泽暗道:“恶人潭果然卧虎藏龙，一个饭庄的厨子一个泛舟的舟子却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人厨子道:“再有就是刚才来的那个老太婆，她也知道落魄峰，每年一到七月十五他都回去落魄峰，只不过从来不上去，只是远远的观望，可能他和五王有些关联吧，这个就无从知晓了。人们都称她做毒婆婆，在这里任何人中毒受伤，只要她肯出手，不论多么严重都会保住性命。据说她的脸就是被毒所伤。”吕素素道:“她的脸……”人厨子叹息道:“你们没有看到她的脸，那简直就不是一张脸了。”人厨子说着，都感觉到了一种害怕的样子。方泽道:“她的脸受了什么毒？”人厨子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毒婆婆刚来恶人潭，只要有人多看她脸两眼，就再没有了活的机会。”

人厨子叹息道:“这里虽然被叫做恶人潭，看样子都是一些恶人聚集在这里，可是谁又会想到他们也是可怜人，真正的恶人又有几个呢。可能毒婆婆太注重自己的容颜了，受到这样的打击，性情大变才会造成她现在这个样子。”吕素素叹息道:“我倒挺同情毒婆婆的，作为女人把自己的容颜毁了，她肯定受不了这个打击。有机会我一定治好她的脸伤。”人厨子笑道:“姑娘也懂得治毒。”吕素素微笑道:“只是略懂，不曾学的家师半分。”人厨子道:“不知道姑娘师承哪家？”吕素素道:“家师孙不然。”人厨子面露凝重，道:“药王是姑娘的师傅。”吕素素道:“正是。”

突然人厨子跪在了吕素素面前，面显严肃再没有了刚才的笑脸，道:“人厨子求求姑娘出手，能够恢复毒婆婆的容貌，她是个好人。只要姑娘能够医好毒婆婆，人厨子什么都可以替姑娘做。”吕素素慌忙站了起来，方泽扶起了人厨子，道:“前辈请起，这件事方泽替素素答应前辈了。”人厨子激动得道:“人厨子多谢了。”

方泽道:“那明天前辈可以带我们去落魄峰吧？”人厨子道:“当然，你不但是我方师兄的弟子，更答应了我的要求，你的事情人厨子一定办到。”

当天，人厨子安排三人住在了人厨子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