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微妙（2/2）

回房间拿外套，李橙无意间在自己放衣物的抽屉里发现一件用毛巾包着的女性内衣。

李橙嘴角不由得扯动。

这个女人……故意藏起来不让助理发现的吧，算是大胆挑逗自己吗？

被撩拨的李橙，心情怪怪的出门，前往最近的餐馆验证自己的能力。

另一边，苏舞已经坐上了车，面对助理询问是不是先去吃饭，她挥挥手，捂住空空的肚子，有气无力道：

“不，先送我去中本先生的私人诊所，帮我跟他预约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嗨！”

山野幸枝并不多问原因，一口答应下来，立即掏出手机联系对方推掉其他预约病人，腾出时间。

苏舞沉默着，之前的噩梦多少还有些残留在她脑海里，记不清太多，或者说大脑在自动删除那些回忆。

但为什么会跟李橙同时晕倒？在事后她多次，半推半就的挑衅，那个男人的表现却无懈可击，似乎并不是他安排的。

巧合吗？

“希望只是个梦吧。”她最终叹息一声，决定只要检查没有问题，就暂时不去追究这件事。

放下电话，助理山野幸枝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苏舞神情严肃，开始谈接下来计划安排中的一些细节问题，李橙帮她解决了一些问题，原本的计划可以修饰的更加完美。

人类这种生物，总是会下意识的用已有的知识尝试去解释未知之物，强行给出一个解释。

而如果实在是自己无法理解的，又解释不通，便会无意识的忽略其中的不合理，而只关注自己能接受的那部分。

人眼只能看到波长在400～760nm之间的可见光，人耳也只能听到频率一般在20Hz（赫兹）至20kHz之间的声波，嗅觉与味觉是有限的，张开手臂能真实触碰到的范围更是短的可怜。

而基于这些为感知依据，人类的大脑自然也是有其局限的。

在理解范围之外的未知，是如此的深远，以至于若有机会突破这种极限，仅仅向那里多看一眼，都会招来疯狂与毁灭。

李橙从没想过凝视深渊的自己会有什么结果，他现在只是很苦恼。

推开椅子，起身付账，拉面馆老板冲着他连连点头，笑容里有几分惊诧，也有几分自豪。

“客人您吃的还满意吧？承惠三千五百日元，感谢！欢迎下次光临！”

这个价格即使心里有准备，也还是让李橙有些难过，但自己续了人家好几次面条，总不好意思一直这样下去，只好点了些别的面点料理，一不小心就这么多了。

掀起门帘，走出面馆，身后传来老板向其他熟客自我吹嘘的声音，大意就是自己家的东西多么好吃，让人家欲罢不能，竟然吃了那么多。

摸摸肚子，一点饱腹感都没有，李橙也是欲哭无泪。

无尽胃袋，能大量储存、消化食物，大概他吃一顿可以顶别人好几天，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很难饿死，但也彻底剥夺了吃饱的舒适感。

摇摇头，只是感慨了一下，李橙倒也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他不是沉迷于感官享受的人。

“最大储存限度还有待测试，此外消化能力不知道有没有提高。”他琢磨着，是不是吃一些非人的东西试试，另外自己的整个消化系统会不会产生连锁变化，比如对食物残渣的排泄需求。

想到能降低这些本能需求带来的时间浪费与便捷，李橙还是很高兴的。

当然，副作用也值得警惕。

一天过的很快，从苏舞那边传来消息，他提出控制实验室其余人的建议已经得到执行，教授那边是重中之重，他也很配合。

下一步的操作准备已经大部分完成，预计在两天后开始，他到时候只需要配合就行。

森下大辅教授那边也接到了通知。

“什么，让李桑那个家伙来代替我完成与大野制药的协议？这不可能，他……”

苏舞打断了教授的话。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最后决定，协议中约定了，完成开发要求的对象是实验室本身，在您发表声明，承认数据有瑕疵的情况下，让您的学生，来自大陆的李桑作为接班人，提出更正性的实验数据，是最好的选择。”

她其实没必要说的太清楚，教授虽然一时间有些暴怒，但随即想明白了整件事。

他自我承认错误，低调行事是最好的，由自己实验室的学生来更正也不会落人口实，自己面子算是保住了些。

而且李桑这个人，如果被细查的话，身份就非常微妙，来自大陆，连正式学籍都没有，只是一个旁听生罢了。

教授熟悉日本学术圈，只要不是东大，京大名牌毕业的，都不受到重视，更别提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了。

学术圈不会承认李桑，他的名字只有可能是昙一现，无论做什么都威胁不到自己的科研地位。

“搜嘎，我明白了，贵方确实费心了，我收回之前的质疑，这件事就这样办吧。”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件事背后有人捣鬼，实验室内部有间谍这种可能，从最开始就在他脑海中翻腾过。

但李桑的话……不可能，无根浮萍而已，又算的了什么。

森下大辅教授到此时也没明白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