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只是个程序员（1/2）

“嘎……”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七辆防爆车停在一家咖啡厅旁边。

其中四辆并排停在咖啡厅门口，三辆分别守在东南西三个方向，将咖啡厅团团包围。

防爆车采用的是装甲钢体，防弹玻璃上面罩着防护网，几辆并排一停自然形成了个掩体。除非有穿甲弹或是重武器，否则没有人能够突破这层防线。

“砰砰砰……”

车门打开，数十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从车上冲了出来，手上握着冲锋枪弓着身快速移动。

这些黑衣人动作干练身手敏捷，转眼间各自找准了位置，或是藏在车后或是躲在墙角，枪械上膛，射出绿光的瞄准器纷纷指向咖啡厅内。

路上行人哪见过这阵势？

反应机敏的掉头躲到一旁，脑子缺根弦的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噗噗噗”几声传来，蹲在地上的倒霉蛋被射了麻醉针，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几名黑衣人弓着身子跑上前去，拖着几人快速闪到防爆车后身。

于此同时另有几辆防爆车停在周围各个路口，下来百十名黑衣人，拉起警戒线，驱赶警戒圈内的无辜民众，稍有迟疑的就给上一麻醉枪，然后跟来个黑衣人拖到警戒圈外。

咖啡厅对面大楼打开了几扇窗子，自里面探出七八杆一米多长的枪管，枪管上的瞄准镜反射着幽冷的光。

透过瞄准镜看去，咖啡厅正居十字中间，视野上面露出牌匾一角，笔体娟秀写着“落日咖啡厅”五个字。

视野右下角是横在咖啡厅门口的防爆车，车上印着“U.M.D”名称缩写，下面跟着“非常规威胁防御局”几个大字，最下面是一排英文全称释义。

瞄准镜后面的黑衣人手指勾在扳机上，眯着一只眼睛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咖啡厅内情况，汗水顺着额头流到眼角。

刚才还人群熙攘的街道转眼间空旷无声，只有风吹地上报纸的“沙沙”声，和空中盘旋的直升飞机发出“嗡嗡”声响。

画面转到咖啡厅内。

宽敞的咖啡厅空荡荡，一名身穿西装的年轻人腰板挺直坐在窗前。

举止优雅神态自若，丝毫不在意身上聚着的数十个绿点。

右手拿着餐刀缓缓将盘中的红豆麻糬松饼切下来一角，左手叉起轻轻送入口中，嚼了两下嘴角荡起满意的微笑。

咖啡厅一角摆着台老式的留声机，正播放着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自新世界》。

曲调激昂，年轻人脚尖点地随着音乐轻轻打着拍子。

又是“嘎”的一声，一辆SUV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咖啡厅门口，车门打开，自车上下来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

大背头身上肌肉虬结，撑得衣服紧贴皮肤，腰上插着两把柯尔特手枪，右手拎着一把左轮手枪。冷着脸快步走到咖啡厅门口，伸手扒拉开守着门两人，迈步进了咖啡厅。

大背头进了屋内脚步一顿，瞥了眼自顾自吃着松饼的年轻人，没有说什么，走到角落将留声机唱针抬了起来，悠扬的音乐戛然而止。

年轻人也不看他，默默叹息一声：“可惜了，一首好曲子。”

大背头走到年轻人对面，扯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将拎着的手枪“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我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你还能逃吗？”

年轻人慢悠悠切了一块松饼，放在眼前观赏片刻递入口中，眯着眼睛轻嚼两下满脸陶醉。

“这家松饼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大背头咧嘴一笑，看了眼屋外聚着的百十号人：

“你不用在这假装镇定，如今这个境地你插翅难逃，你要是痛痛快快回答我几个问题，兴许还能多活两天。”

年轻人又低头吃起松饼来，漫不经心说：“有问题你问就是，我现在还有些时间。”

说着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即将沉西的太阳。

听他这么说大背头心中松了口气，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适坐姿：“你是什么人？”

年轻人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衣着：“如你所见，我是个本分的普通人，确切来说我是个程序员。”

大背头嘴角冷笑，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年轻人丝毫不在意他的轻蔑态度，语气客气说：“我也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大背头哂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用拖延时间，只要我挥一下手你绝对活不过三秒。”

年轻人不为所动，一边吃着松饼一边说：“你所在的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虚假的世界，就像是一个游戏程序。”

大背头看了眼窗外，见增员的人已经赶来心中一松，胜局已定也乐于多说几句：

“就算如你所说我们的世界是个游戏，那你来这里为了什么？”

年轻人动作一顿，抬眼看着他：“我说了我是个程序员，来这里当然是为了调试程序了。”

餐刀划在盘子上发出“吱吱”响声，年轻人继续说：“我的工作是设计有趣的程序，让客户在这个世界能够体验飞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快感。”

说着看了眼盘中所剩无几的松饼，有点意犹未尽：

“当然了，有些人也喜欢杀人放火，这在我们那个世界可是要坐牢的，但在这个世界却没有关系，因此我也要设计些变态的程序，好让他们杀的更爽些。”

大背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讥讽问道：“你说你是个程序员，那你是不是得有台电脑，而且你编译的程序呢？”

年轻人看了眼桌角放着的一块怀表，将最后一块松饼递入口中，拿起桌上的餐巾在嘴上按了按：

“这个世界就是我的电脑，而这块怀表就是我刚编译完的程序，名字叫做‘时间炸弹’，毕竟总有些人喜欢时间静止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