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你忘了你是怎么死的了吗（1/2）

方兀跟了出去，他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跟在身穿银灰色风衣的女人身后。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一家餐馆，女人点了一碗黄焖鸡，方兀也同样点了一份，然后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

服务员把两份黄焖鸡先后端到了两人面前，他们近乎同时从桌子上抽出一双筷子，准备动口。

只不过其中有一个人是认真的，有一个人在妆模作样。

女人一边吃着黄焖鸡，一边把手机横过来，看着芒果台的综艺节目，时不时还笑出声来，甚至吸引了隔壁桌两个年轻男人的注意。

方兀伸出筷子在黄焖鸡里面无尽地画着圆圈，搅动着黄褐色的鸡块和几片青菜叶，抬起头默默地看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十几分钟后，女人放下筷子，抽出几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把手机放入口袋里，在服务人员的点头欢送中，走出了店门。

“先生慢走。”

方兀跟了上去，服务员先是对他弯腰笑了笑，随后脸色一沉，嘀咕道：“浪费食物，变态跟踪狂……”

……

穿过一条条街道，方兀发现眼前的女人步伐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走越起劲。

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带着这种想法，方兀一直跟随着她来到了一个人满为患的十字路口。

粗略地看过去至少有几十甚至上百人正在等待红绿灯，这些人大多都低着头看手机，另一只手撑着伞。

各种车辆在这个十字路口川流不息，女人也逐渐融入了等待红灯的人群当中，方兀为了不跟丢她，也挤了进去，站在离她几米远处，隔着三四个西装笔挺的人，看着她。

时间一到，绿灯亮起，这些等待的人犹如蜂群出巢一般，嗡地一下炸开了，没来得及过路口的出租车司机，无奈地在斑马线前踩下了刹车，心中暗道一声倒霉。

方兀始终把目光投在了银灰色风衣身上，距离也一直保持不远不近。

突然地，他感觉时间像是变慢了一样，红绿灯的倒计时变得缓慢了，人群的动作变得迟钝了。

身旁的人撑着透明的雨伞，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街边的景色也都变成了黑白，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咧开嘴笑着看他。

方兀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上当了！

视野里的那名女性也转过头来，身子没有动，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百八十度，她手里撑着一把艳红的雨伞，精致的妆容变成了一层白色的水泥壳，水泥壳开始产生裂纹，随后慢慢有碎片脱落。

方兀不敢去看她，他把头抬起来，周围密密麻麻的水滴静止在了半空，水滴的弧面从各个角度反射出他那副紧张的模样。

十字路口的边几栋摩天大楼，越往高处走，就越像是弯曲了一般，四栋楼的顶端几乎都要接触在了一起。

方兀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身处一个牢笼，这几栋楼就是锁住他的铁栏！

一阵寒意，从脚底开始，一直到冲脑壳顶，把方兀的所有想法全部冻结。

方兀平视前方，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雨衣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从黑袍人的怀里被掏出，然后在方兀的目瞪口呆中，插进了他的右侧肋骨。

“噗通”一声，方兀倒在了马路上。

鲜血沿着刀柄流出，混杂着雨水，摊在了斑马线上黑白相间的地方。

“有人被刀子捅了！”

“来人啊，有一个年轻人突然倒地了！”

“救护车呢，叫救护车！”

雨滴不再静止，从天空坠落，疯狂地打在方兀的脸上，世界回到了彩色，出租车司机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向窗外吐了一口痰，嘈杂的声音一阵阵传入方兀的耳朵。

我还是上当了……方兀呢喃一声，闭上了眼睛。

【扮演模式结束】

……

“啊！”

方兀惊叫一声，捂着右侧的肋骨，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视野右上角的时间。

23:29:33

方兀喘着粗气，揭开被汗水浸湿的被子，伸出有些颤抖的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推开洞府的门，走了出去，找到一个大石爬上去头坐下，双手抱着膝盖，脑壳埋在膝盖之间。

清凉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方师兄？”

郝萌来了，手里挽着一套袍子，怯生生地问道，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方兀如此模样。

“怎么了？”方兀的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