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手术（2/2）

方才的这番鏖战，让他几乎忘却了时间，最后放下刀的时候，已是近乎虚脱、大汗淋漓。但看着面前这个“安详”昏迷着的手术对象，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他的内心还是很满意的。

就算找遍整个鼠人社会，他也很自信没有多少工程术士敢做这种高风险的截肢手术，更何况能像他做得这么好。

但是，以沙拉坦的个性，手术远远没有结束。他很快又把头埋到了蒂梵的腿间，开始捣弄了起来。

“嘶嘶……这里，应该这样！我真是天才！角鼠神在上，真漂亮！算是便宜这个异端玩意儿了！不过，这一切都是拜伟大的机械科技所赐！机械的，才是最好的！”沙拉坦刺耳的笑声很快又一次传彻了整个操作室。

作为坚定的机械信徒兼义肢狂热者，沙拉坦坚信，不完整的躯体是没有美感的！是对角鼠神的一种亵渎！所以，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给这只断腿的鼠人，装个义肢。反正，也不需要什么功能，看上去完整、差不多能用就行。

交给提兰尼寇所说的“大人物”后，可能他也活不了多久吧！不过，这就不是自己这个小医师能够管的了！沙拉坦想着，捧起了一根义肢，在蒂梵的断腿处比划着。

很快，随着“啪嗒”一声，沙拉坦把这只金属和机械零部件拼凑而成的鼠脚严丝合缝地接在了蒂梵的身上。

只见，鼠脚义肢和截肢时预留的断口完美地对接了起来，如果不是泛着冷银色的金属色泽，简直和原本的没有太大区别。义肢上甚至还模仿毛皮的样子，简单地雕刻了一些纹路。在后方，则烙着沙拉坦个人引以为傲的符号——一个双眼被齿轮代替、嘴巴变成金属栓的鼠首。

“该死的，还真合适！嘿嘿！沙拉坦真是天才！”沙拉坦打量着这只义肢，内心荡漾着无可比拟的自豪和成就感，“哼！都怪那个老家伙！短命！不然，也不会把这件给异端玩意儿用！”

现在装在蒂梵右腿上的义肢，本来是沙拉坦给诈齿氏族某个德高望重的老术士定制的，可没想到，他却在几周前磕了太多次元石和炼金药剂，身体承受不起能量冲击，一命呜呼了。而一般来改造的鼠人，基本都在上半身下功夫，所以这只上好的鼠脚义肢，就一直留到了今天。

但手术成功的快感并没有持续多久，沙拉坦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该死，自己似乎忘记把之前预留在里头的次元石给取出来了！可不能便宜这只异端啊！那可是一管上好的次元石驱动液！

于是，他飞快地俯下身，用爪子撬了撬义肢斜后方的一处缝隙，“咔嚓”一声弹出了一个小暗舱。这是沙拉坦预留下来为义肢供能的次元石存放仓，通过简单的能量转化机制，将次元石高温处理后液化，再将产生的能量供应给义肢，维持其基本运转。

不过，他做的远没有米凯尼氏族那帮疯子术士做得好。他们才不管什么稳定不稳定，只要动力最大化，就算次元石在义肢里炸了也没关系。所以，他们为氏族的部队提供了大量威力可怕的战斗用义肢，甚至可以说——鼠人机甲。

不过，当沙拉坦看到存放仓里头的场景后，惊呆了。

那一大管次元石驱动液，竟然在义肢安装到这个鼠人腿上之后，一下子变得一干二净！

“这，不应该啊！邪术！一定是异端用了邪术！”沙拉坦取出管子，又用单筒镜对着义肢细细审视了一番，百思不得其解。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这只异端鼠人胸口处的圆形疤痕，正在毛发之下闪烁着微弱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