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替罪羔羊（2/2）

终于，容妃眼中的光彩不再，眼神暗淡空洞，让花怜月不由想起了死去的游太医，眼神就是这般的麻木空洞。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容妃仍旧解释着，只是方才的情绪不再，似是在替自己说明，而不再是解释。

皇上勃然大怒，榻上美人危在旦夕，殿下女子狡辩不认：“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狡辩，来人，把这个毒妇给朕拉出去，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几个字，再次如同空中回音，不停的萦绕在花怜月的耳旁，她的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生疼的感觉触遍全身，第一次这么慌张，她抬头望去，只见面前的女子似乎已经失去了本有的挣扎，眼神淡蔓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就在即将离去的最后一刻，她突然抓过头，眼神落在了花怜月的身上，死死，重重的最后一眼，便决然的转身仍由侍卫推托。

“皇上，也许她真的是被冤枉的。”花怜月像是失声了一样，她嘴巴努力的动了动，就像是脱水的鱼，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道血线划破天际，让本就朦胧的夜晚，愈发显得阴森戾人。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挣扎过，她从来没有愚蠢到被人利用，做他人的杀手过，但是今天，就是这样一个朦胧无光的夜晚，她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冤死却没有阻拦。

也许，她精明一世，害怕毁了自己的英明，也许她心中愤怒，急切想要为花贵妃报仇，也许……也许……一切的也许都有可能，但唯一的事实就是她真的错杀了人，一个卑微的小心翼翼存活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良人。

流星飞过，一道光影快速划过，花怜月看着夜空，天际浩荡，大地苍茫，她，是这样的渺小，可是，又是这样的庞然，庞然到可以决定他人的生死，可以决定她们的对错，可是决定他们的人生。

可笑，悲哀，人生又是什么，难道就是权利与杀戮，是非与对错？可什么又是对，什么又是错。

什么是至高无上，什么事权倾朝野，难道得到这些只有通过利刃和刀尖，背叛和分离吗。

花怜月第一次如此认真思考人生，如此胆大的去面对现实，质问现实，元泽宇，难道不就是通过这些才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吗，容妃，这个柔弱到只会卑躬屈膝的女人，难道不是因为这些成为了侩子手的牺牲品吗。

那自己又属于什么呢，她除了要报仇以为，难道一心就没有想要得到什么吗。

夜风拂面吹过，花怜月抬起明亮的眼眸第一次认真的冗思人生，思索人性。

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她的肩上，花怜月一个机灵，本能的作好警惕向后看去，当看到花祭夜那秋水分明的眼眸之时，眼中的凌厉荡然无存，故作轻松道：“她怎么样了？”

花祭夜朱唇轻轻一挑，眼眸深深的看向远方：“应该问问你怎么样了吧。”

“我？”花怜月强笑一声：“我能怎么样，我坚强的就像是石头一样，又怎么会被这些生死离别所动容。”

“真的？”花祭夜长眉高高挑起，质疑的看向面前的女子，花怜月闪过他的眼眸，转头不去看他，淡淡道：“当然是真的了。”语气中却难掩其中的忧伤。